被绑作人质的贵公子_3_一睁眼叕背负情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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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作人质的贵公子_3

  [首发书]

  乌山寨,依山而建。

  房子错落从中间最堂皇的议事厅往两旁延伸,形成一条裹山的带状。议事厅的左边是一个别致的小院,留给公输安两兄妹及几个亲信兄弟居住。右边的小院则分给二当家大栓,其余零落的用作厨房、杂物间或者小弟的通铺。

  诸小言走出房门踏进院子,一眼瞧见对面,门口洞开的大哥房间,才想起来大哥还在等她呢。

  门前屋檐下坐着跟随大哥的小弟,在细细擦着自己的大刀,一见诸小言向他招手,便起身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

  “萍姐,你好一副狗胆啊。”这个十四岁的小屁孩挑着眉毛说。

  诸小言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他,见缩起脑袋才饶过他。“去,帮我把他送回大牢,我要去见一见大哥。记住,千万不要把人给丢了啊。”

  “好嘞。”安弟应下,把人押了下去。

  诸小言向对面走去,还未走进房间,便见正对房门的交椅上,公输安正一手撑着方桌,一手攒着拳头,神情严肃非常,像极了等小孩来认错的家长。

  诸小言头皮一紧,把脚缓缓踏了进去。

  赵齐玉回头瞅去,望着那个背影苦大仇深,却被背后的人一推,踉跄向前跌,差点摔倒在地。

  他深深抽吸一口气,忍受身体的难受与不适。

  难受的是昨晚被女淫贼折腾得精疲力尽、全身酸痛,身体几近散架。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令他困惑的却是一种陌生的不适感。

  醒来已那么久,这种感觉竟然萦萦不散。

  他记得自己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切,他明明就是赵齐玉,但似乎又不是。就像一夜之间被人塞进一个全新的躯壳里,重新做了一回人。

  以前的他是谁?他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自己本不该出现在此处,本不该这般孱弱。

  稍闭上眼,他又想起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实在不明白那为何会发生。以他的个性,应该至死不从才对,怎么会屈服人下,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呢!

  想他堂堂一个状元,做了三年从六品的翰林官,终于被朝廷委以重任,派去处理荆州水患之事。没想到路遇逃难的灾民,把他与侍卫冲散,还把他的任职文书与官印偷去。最后落入贼人手中,被抢劫一空倒也罢了,竟还遭受此等折辱!

  若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

  “跪下!”

  大哥狠厉的一声,立即叫诸小言双腿一屈,扑通跪倒——认错就得有足够虔诚的忏悔姿势。

  “谁让你这么做的!”大哥的声音里强压着怒火,“我这么辛苦护你周全,是让你这般作贱自己的吗?”

  诸小言抿着嘴,低下头去。此时大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不反驳,让他痛痛快快骂一顿即好。

  “别人不欢喜你,你还恬不知耻地把自己搭进去?虽然我们现在是山贼,但大哥也不允许你成为如此龌鹾的人!”说话间,公输安一个巴掌重重拍在方桌上,震得它瑟瑟发抖。

  稍微喘匀了气,他又接着道:“你知道吗,大哥还想着给你找个好人家,想办法弄个假户籍,让你安安生生过上好日子。但现在,你要成为杜二娘那样的人,那我何必再操这样的心呢!”

  他所提的杜二娘,官妓出身,现居于寨子,是个轻佻妩媚处处留情的女子。

  “大哥,我没有!”诸小言连忙澄清,可不能被这样误解,“我不想成为杜二娘,我只是……对他喜欢得紧,被拒绝后一时恼羞成怒就……”

  公输安冷着脸望她:“你明明是个女子,却浪荡得像个淫贼一般?”

  诸小言微微皱眉:“我……我就是恨他瞧不起我的身世。”

  “这也能怪他吗?”大哥反问道,“正经男子都会瞧不起这种身世吧。”

  “是,我错了,大哥我知道错了!”诸小言趴伏地上,深深自我检讨,“我昨晚确实晕头转向,鬼迷心窍,但方才我已叫安弟把他送回大牢去了。”

  “你是真心悔改,还是只因被我抓到现行?”

  “哥哥,我是真心悔改啊。”这一点不容有疑,诸小言跪着蹭蹭地爬到大哥的双腿前,“今日一早醒来我就已经懊恼不已,所以第一时间向他道歉,也向他保证:再也不见他,再也不碰他,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情了!”

  听见这么说,大哥的怒气好像消退了一丢丢。

  趁此机会再接再厉,诸小言摇晃着他的膝盖说:“哥哥,我平常虽然大大咧咧,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既然我敢作出保证就一定会办到。这一回你就原谅我吧,打死我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公输安消化了好一阵子,盯着她郑重其事道:“你若真的悔改,我还能原谅你。若还有下一次,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嗯嗯!”诸小言点头如捣蒜,“放心,不会的。”

  “但这一次也不能轻饶,你就在这跪两个时辰吧!”

  “哈?”诸小言目瞪狗呆。

  公输安不再理她,站起来背着手往外走。她连忙把他扯住:“哥哥别走!”

  “怎么,连这点罚都不认吗?”大哥脸上的冷气再次上涨。

  “认认认,”诸小言一秒认怂,“只是,我还有事要跟哥哥商量。”

  “什么事?”

  “哥哥的匕首能不能借我几天,我帮你打磨一下。”

  公输安踌躇片刻,把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卸下。

  “蹭”一声,诸小言拔匕出鞘。握在手里,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剑身上刻着的“平安”二字,能让她肯定,这确实是博物馆里锈迹斑斑刻有同样二字的那把匕首。

  根据记忆,它是容小姐托人重金打造的小匕首,本打算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从小定亲的公输安。没曾想还未送出,心上人一家就被奸人陷害,而自己的爹竟也参与其中。

  容小姐对着匕首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赶在公输一家被流放之前,偷偷把匕首藏进公输安的衣怀里,还告诉他半路上解差们会下毒手,让他务必想办法保命。

  后来,公输安便落得杀死解差、落草为寇的结局,至死也未能再见他心心念念的容小姐。这,也就成了古器最遗憾的心事。

  诸小言摩挲着雕工精致的剑柄,略为伤感地说:“哥……若我告诉你,昨夜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不出半年,乌山寨就会被朝廷围剿,而我们兄妹二人会葬身此间。那你会不会……很遗憾没能回去与她一起呢?”

  公输安顿时别过了脸,这是他心底不愿触及的痛。从成为山贼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与她的距离犹如天堑,再也无法跨越。

  妹妹何必又把她提起呢。

  他转而说道:“这乱七八糟的梦你也要信吗?现在我们的工防固若金汤,朝廷恐怕要派一支重军来才能把寨子攻下,你觉得这样有可能吗?”

  “真的,还真的堪比一支重军呢。”诸小言认真回想,道:“当时官兵奇多,在寨门外竖起许多高高的旗帜,上书大大的‘赵’字。还有飞窜的火石拖着黑烟往寨子里砸,密如雨点的流箭哗啦啦地射进来。我们根本来不及逃,都被砸死射死烧死,无一幸免。”

  大哥嗤笑一声,“果真自己吓唬自己,我们得得罪多厉害的人物,才会招惹来如此猛烈的扑杀。况且我还未听说过,哪个当官的或者将军来剿匪要竖这么多姓氏大旗呢。”

  “不会的吗?”诸小言愣了一愣,“它会不会为了起到什么震慑作用,让人一听说赵家军就——”

  “赵”?诸小言忽然刹住嘴,因为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懵圈了,她呆滞了,一百只草泥马在她头脑里奔腾而过,把她的灵魂践踏成渣滓!

  难道,这赵姓大旗是竖给公输萍看的?

  难道,彼“赵”即此赵!

  “哥!”诸小言像蚂蚱一样从地上蹦起,抓着大哥的双臂大喊。

  “你干什么?”公输安没法理解她震惊的反应。

  “天呐!我真的做了天大的错事!”诸小言双手捂头,差点想哐哐撞大墙。

  公输安蹙着眉头问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赵齐玉!是他!半年之后是他带着官兵回来把我们剿灭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来人姓赵,不就是为了告诉她:他回来把她千刀万剐了吗?

  匕首的记忆里没有后半段,是因为它很快跟着乌山寨的财物落进国库里。但按照原身的剧情发展,公输萍后来压根不听她哥的劝,把赵齐玉锁在房间里折腾来折腾去,直折腾到他被人赎身为止。那是,说不出的惨绝人寰。

  若赵齐玉真有那样的本事,回来这般做是绝对有可能的!

  诸小言双脚微软,跌跌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她诸小言可以死,但连大哥也一起害死,还完成毛线的夙愿啊。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奋发图强?手刃仇人?是个男人就得把它争取到底?她真想抽扁她这张乌鸦嘴!

  苦逼的眼泪,簌簌掉下来。

  “虽然觉得你想多了,但你确实应该痛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公输安如此说。

  “哥,我不能再待在这。”诸小言抓起他的手腕说,“我要去找他,要挽回局面,要把他仇恨的种子掐死在苗芽之中!”

  “跪下,哪也不许去!”像提拎一只小鸡那般,大哥把她一把揪回,声音狠厉,“你方才是怎么说的?再不也见他,再也不碰他,一转眼又寻个借口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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