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君臣离心,大失人望_汉末:家祖乡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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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君臣离心,大失人望

  第196章君臣离心,大失人望

  益阳,县衙。

  周承刚刚让人张榜安民,就看到周泰押解着黄忠,兴冲冲走了进来。

  “将军,你看我捉了谁!”

  周承看着被死死绑住的黄忠,急忙走上前去,对着周泰斥责道:“黄将军乃荆州名将,岂可如此对待?”

  言毕,他走亲自上前为黄忠松绑,看到对方衣服全部淋湿,当即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黄忠身上。

  “将军受苦了,某在此替幼平给将军赔不是。”

  言毕,周承对着黄忠深深一拜。

  周承此举,倒也并非完全作秀。

  他出身贫寒,为人义气,特别敬重有真本事之人。

  黄忠勇猛善战,精通兵法,乃荆州猛将,自然得到了周承的敬重。

  黄忠本来满心不服气,可是看到周承姿态不似作伪,也是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周承苦笑道:“败军之将,如何担得起将军这般对待。”

  周承摇头道:“正面交锋,某岂是将军对手?”

  “我能略胜一筹,不过是仰仗诡计罢了。”

  黄忠却是说道:“胜便是胜,败便是败,将军无需给老夫台阶。”

  周承让人打热水给黄忠沐浴更衣,而后准备了丰盛的宴席,热情招待这位荆州名将。

  黄忠倒也没有拒绝周承的好意,宴席之中虽然并不多话,却也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待众人都有些微醺之际,周承忽然说道:“吾主立志匡扶社稷,有安天下之心,而且向来求贤若渴。”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将军有万夫莫当之勇,刘表不过一庸才,何不弃暗投明,为吾主效力?”

  黄忠闻言,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道:“忠臣不事二主。”

  “刘使君对某有知遇之恩,黄忠兵败被俘,已经有负使君之重托,又怎能贪生背主?”

  “所谓成王败寇,某落入此等境地,就没想着再活着回去,今日谢过将军盛情款待,只求速死!”

  周承见状,不由暗赞黄忠乃忠义之人,继续劝道:“将军家眷都留在临湘,此时也已经被俘,将军纵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眷考虑啊。”

  黄忠看着周承,正色道:“某虽与将军接触不多,却也能够感觉到将军并非滥杀牵连家眷之人。”

  “某为义而死,将军岂会为难某之家眷?”

  周承沉默许久,忽然问道:“那日城下交锋,方知将军神箭无双,可吾败逃之时,将军为何不直接瞄准于我,反而射死了吾之坐骑?”

  黄忠道:“将军虽然为了激我出城,叫骂颇为难听,却也不肯两人并力斗我,乃大丈夫也。”

  “黄忠虽不才,亦不愿背后暗箭伤人。”

  周承闻言,不由感叹道:“将军真乃义士也。”

  他于心不忍,继续问道:“将军果真不愿投降?”

  黄忠却是闭上双眼,再也不发一语。

  李纹见周承面露纠结之色,当即灵机一动,道:“此等大将,还是应该交给主公发落才行,将军岂能擅杀?”

  周承醒悟,急忙说道:“理应如此。”

  他遂让人将黄忠押解了下去,在益阳城等待周琦的到来。

  数日以后,周琦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抵达益阳。

  当他得知周承大破荆州军,生擒黄忠的消息以后,惊喜无比,待了解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后,却是问道:“李纹何在?”

  周承面露为难之色,道:“此人容貌、声音尽毁,不愿表露真实身份,亦不愿居功,更不愿见主公。”

  周琦皱眉思索半晌,纤细询问了一下李纹的事迹,随后心中一动,道:“若吾所料不差,此人就是昔日董卓麾下首席谋士,李儒李文优是也。”

  周承失声道:“此人不是被李肃所杀吗?”

  周琦笑道:“如此人物,若想活命,自然会有办法。”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肃当初所杀之人,只是李儒的替身而已。

  不过认识李儒的人实在太多,他如果继续顶着原本的容貌,想要逃出长安并不容易。

  正是通过毁容、消音的手段,才躲过了吕布属下的盘查,能够安然从长安逃到江夏境内。

  周承打量着周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不会拿李儒怎么样吧?”

  李儒的名声,可谓是早就已经烂大街,几乎所有反对董卓之人,都恨不能生啖其肉,周承也担心周琦会对李儒不利。

  毕竟这么长时间,周承对于李儒,也有了很大的好感。

  周琦好似猜到了周承的心思,忍不住笑道:“兄长无须担心,我此前还写过书信给李儒,希望他能够前来扬州任职。”

  “却没想到,他居然会留在了你这里。”

  周承闻言,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继而有些发愁的说道:“李儒自来到江夏以后,每日都是沉默寡言,并不愿过多与外人接触。”

  “他的这个状态,我非常担心。”

  周琦沉吟许久,最后叹道:“毁容消音,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莫大打击。更何况,他全家老小都被李肃所杀,自然很难走出来。”

  “若是可以,你给他寻找一位不在意其容貌的女子,让他再次娶妻生子,或许能够帮助李儒走出阴影。”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就装作不知道,让他以李纹的身份留在江夏吧。”

  “兄长身边,也的确缺乏一位像李儒这样的谋士。”

  周承重重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欣喜,庆幸周琦没有将李儒要去。

  周琦继续问道:“黄忠被俘以后,未曾虐待吧?”

  周承急忙摇头,并且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悉数道来,听得周琦暗自点头。

  周琦不容置疑的说道:“黄忠此人,乃大将之才,必须要为我所用。”

  周承却是苦笑道:“主公有所不足,黄忠宁死不降,想要令其转换门庭,恐怕不易。”

  此时黄忠的情况,与历史上投降刘备之时,大为不同。

  历史上黄忠投靠刘备,那是因为刘表已死,而且大公子刘琦也投靠了刘备,二公子刘琮又投降了曹操。

  那个时候的黄忠,投降刘备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如今刘表待黄忠甚厚,其又官拜中郎将,如此知遇之恩,自然要以死相报。

  周琦沉吟许久,最后捋着胡须,笑着说道:“无妨,你备好酒菜,我亲自会一会黄忠!”

  没过多久,周承就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此时的黄忠,正在与自己手下的那些将校关押在一起,却是忽然看到典韦手持双铁戟走了进来,扯着大嗓门吼道:“黄汉升,车骑将军邀你一叙!”

  黄忠眉头微皱,有心拒绝,却也非常想要见见周琦本人,最终还是跟着典韦离开了。

  牢中其余被关押的将校,看到两人离去以后,这才窃窃私语:“此前周承屡次劝说黄将军投降,可见十分看重黄将军。”

  “车骑将军初至益阳,便亲自召见黄将军,莫非也是想要招降黄将军?”

  另一人说道:“黄将军乃忠义之士,绝不会委身于贼!”

  屋内,酒席十分丰盛,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美酒。

  周琦看到典韦、黄忠进来,伸手虚引,示意黄忠坐下。

  黄忠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根本无所畏惧,大咧咧坐了下来,还不待周琦发话,就拿起案几上的酒肉大口吃喝,显得十分豪放。

  典韦站在周琦身后,不发一语。

  直到黄忠吃饱喝足,周琦却仍旧端坐原地,笑吟吟的不发一语。

  黄忠将手中骨头扔在地上,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周琦,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周琦却是笑着说道:“今日寻将军过来,只是为了瞻仰将军英姿,并无他事。”

  黄忠眉头微皱,不知道周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既然看完了,某可以走了吧。”

  周琦却是摇头道:“不急,我听说将军擅饮,若能将案几上那些酒全都喝完,我就放你离去。”

  黄忠闻言,却是双目圆瞪,问道:“此言当真?”

  周琦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忠也不废话,直接走到几个酒坛子旁边,拍开封泥便开始大口饮酒。

  却没想到,这些酒与自己平常喝的酒大不相同,非常烈,入喉火辣辣,黄忠没喝多少就已经感觉头晕目眩,而后一头栽倒于地。

  看着倒地不省人事的黄忠,周琦转头看向典韦,道:“先把黄忠在此地留一个时辰,再劳烦典君将其送回牢房。待其酒醒以后,把武器、盔甲、战马还给回去,再赠送一些钱粮,放他离去吧。”

  典韦满脸惊愕,问道:“可是那些酒他没有喝完啊。”

  周琦神秘一笑,道:“典君无需多言,只管放黄忠离去便是。”

  却说黄忠被送回牢房以后,麾下诸将看着不省人事的黄忠,才开始还以为其遭遇不测。

  可是当他们闻着黄忠身上浓烈的酒味,以及那隐隐出现的鼾声以后,这才知道黄忠是喝醉了。

  直到次日早上,黄忠才从醉酒状态中醒来,却仍旧感觉头疼欲裂。

  诸将都非常好奇,想要知道黄忠外出与周琦交谈了一个多时辰,究竟聊了些什么。

  黄忠却是有些迷糊的说道:“我们两人根本没聊什么,就只是喝酒吃肉。”

  “黄汉升,主公让我将武器、盔甲、战马都还给你,还备好了钱粮,你可以走了。”

  诸将闻言,一脸懵逼,全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黄忠。

  黄忠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是出于对自由的渴望,黄忠仍旧甩着迷糊的脑袋,将信将疑的走了出去。

  直到他牵着战马走出益阳城,才猛然醒悟,自己果然是被放了出来。

  “车骑将军不是说,只要我将那些酒都喝完,就会放我离开吗?”

  “可是昨天那酒实在太烈,我好像也没有喝完啊!”

  黄忠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最后转头看了看那旌旗遮天蔽日的益阳城,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朝着汉寿疾驰而去。

  就在黄忠离开没多久,北方诸侯的使者也先后抵达。

  果不其然,都是来劝说周琦罢兵。

  周琦一面应付诸侯使者,一面命令麾下诸将日夜兼程夺取长沙全境。

  如今刘表在荆州败局已定,长沙各县也都十分空虚,几乎大军一至,县令就开城投降,根本没有耗费多大力气。

  就在诸侯使者已经有些不耐烦之际,周琦却是将众人召集起来,说道:“让孤退兵也并非不可。”

  “然孤此行乃是奉天子诏书,借道荆州讨伐有不臣之心的刘焉。”

  “未曾想,蓝口聚守将李严故意烧毁水寨,嫁祸于孤,想要挑起扬州与荆州之间的战火。”

  “若非此人,孤此时已经率领大军踏平益州了。”

  “孤无意与刘荆州为敌,也不想染指荆州之地,不过李严此人必须交出来,否则无法与扬州诸将交代!”

  众使者闻言,全都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只要周琦放弃吞并荆州,其他事情都好说,至于周琦如何颠倒黑白,这些人也并不在意。

  与此同时,黄忠已经单骑返回汉寿。

  他途中遇到了徐晃麾下的士卒,拿出了周琦亲手签发的通关文书以后,也没有被人刻意刁难。

  就这样,黄忠非常顺利的返回了汉寿。

  而此时,经过这段时间不断从各地调兵,汉寿城内的兵马也已经有了三万余,足以能够据城而守。

  “吾乃黄忠黄汉升,速速打开城门!”

  黄忠来到城门口,对着城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大声喊道。

  守军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前去州牧府通报。

  刘表得知黄忠返回的消息以后,大喜过望,急忙亲自登上城门,待看清楚果然是黄忠本人,且城外没有追兵以后,这才让人打开城门。

  黄忠入城,受到了刘表的隆重接待。

  先不论黄忠的出身,仅仅是这场荆、扬两州之间的大战,整个荆州也只有黄忠可圈可点。

  黄忠此前连战连胜,也极大鼓舞了荆州兵马的士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却是忽然有人问道:“吾听闻将军兵败被俘,为何诸将校都没有回来,唯有将军一人安然回返?”

  黄忠闻言,本来拿起来的酒杯也被重重放在了案几之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所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黄忠兵败被俘,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当众说了出来,心中岂能不恼火。

  而且开口之人言下之意,除了揭开黄忠的伤疤以外,也带着明显的质疑。

  看着黄忠脸色阴沉,刘表急忙对着开口之人斥责道:“黄将军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汝怎能这这般说话?”

  那人先是对着刘表告罪,而后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黄将军问心无愧,自然不惧被人询问。”

  另一人亦是问道:“的确如此。黄将军数次击败扬州兵马,对方必然恨将军入骨,又岂会轻易放将军回来?”

  “将军若不讲清楚,也难免让人生疑啊。”

  刘表见状,却是转头看向黄忠,满脸尴尬的说道:“汉升不妨讲一讲,如何从益阳逃脱,也好堵住众人之嘴。”

  “喀嚓!”

  黄忠闻言,却是右手猛然用力,直接捏碎了酒杯。

  别人质疑黄忠虽然恼怒,却也没有多想,可是刘表的这番话,却是让黄忠感觉心寒。

  他拼死拼活为荆州抵御外敌,纵然对方再三招降,自己都选择守节,从来没有动摇过。

  哪怕自己此番回来,的确有很多疑点,黄忠也会私下向刘表解释。

  他却没想到,自己拼死效忠之人,居然当众询问,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这才平静的说道:“某也不知,车骑将军为何会放我回来。”

  眼看黄忠已然恼怒,而且不愿多言,刘表当即打圆场道:“将军之忠诚,日月可鉴,尔等休要多言!”

  黄忠却是起身,对着刘表拜道:“某长途跋涉,又不胜酒力,已然疲惫不堪,暂且告退!”

  言毕,黄忠大步离开宴席,刘表脸色却有些难看。

  却说诸侯使者抵达汉寿,将周琦的要求讲了出来,刘表不由眉头紧。

  他对着众多使者说道:“这明显是周琦那厮颠倒黑白,我如何能够将属下交给他处置?”

  众使者见刘表如此不识趣,却也没有继续多言,道:“车骑将军条件已经开出,如果刘荆州不能做到,请恕我们也难以调停。”

  言毕,众使者就打算告辞。

  “诸位且慢!”

  “诸位且慢,容我想想!”

  安抚住了众使者以后,刘表召集麾下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当即就有人厉声喝道:“李正方何罪,岂能为了讨好周琦,就将之交出?如此岂非大失人心!”

  “今城中有兵马三万,若是继续从其余各地征召兵马,数月之内聚集五万兵马不在话下,有吾率军守城,何惧周琦麾下大军!”

  “北方息战,诸侯蠢蠢欲动,若周琦久攻荆州不下,扬州必然生乱,还请使君三思!”

  众人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正是黄忠。

  黄忠本就性格刚烈,更何况与李严还是同乡,自然不肯看到李严遭受无妄之灾。

  刘表闻言,却是眉头微皱。

  有人看到刘表皱眉,当即出言说道:“将军此言差矣,纵能短时间内聚集五万兵马,亦缺少训练,如何能敌周琦麾下虎狼之师?”

  “诸侯使者已至,若不答应这个条件,诸侯也不好继续调停。”

  “若牺牲李严一人,能保荆州数百万黎民,孰轻孰重,将军岂会不知?”

  黄忠闻言,怒发冲冠,与支持之人据理力争。

  奈何如今周琦势大,许多荆州士人都心生畏惧,不愿继续与扬州交战,都打算交出李严平息战端。

  眼看众人争了许久,都没能统一意见,刘表只能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制止了众人的争论。

  他开口说道:“吾且修书一封,询问一下正方本人的意见吧。”

  正在襄阳的李严,接到刘表的书信以后,不由面如死灰。

  刘表能够写信询问当事人,态度其实已经十分明确,那就是希望李严能够答应,主动前去周琦军营之中。

  李严如果不去,就是贪生怕死,惜一人性命而置数百万荆州百姓于不顾。

  他长叹了口气,当即向蔡瑁、文聘告辞,准备自缚双手前往周琦那里领罪。

  文聘得知消息以后,不由大惊失色,忍不住顿首道:“使君怎能如此?”

  他一面劝说李严莫要做傻事,一面写信给刘表,希望对方莫要中了周琦之计。

  奈何李严心已死,无论文聘如何苦苦劝谏,都没有继续留在襄阳,而是径直奔赴宜城。

  文聘见状,忍不住在心中叹道:“交出李严,使君必失荆州人心!”

  刘表得知李严已经奔赴扬州军中,悲伤之余也是长长舒了口气,他将消息告知诸侯使者,却也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周琦能够归还长沙郡以及宜城。

  诸侯使者闻言,全都看向刘表,不发一语。

  很显然,傻子都知道,这个条件周琦绝对不可能答应。

  刘表见状,只得退而求其次,道:“若不能交还长沙郡,希望车骑将军可以释放被俘的荆州将士,我愿意拿钱粮交换。”

  诸侯使者答应帮忙,纷纷奔赴益阳。

  周琦拒绝释放俘虏的荆州士卒,却愿意把俘虏的将校归还,却需要刘表拿出来许多钱粮赎人。

  这些军中将校,大多出身荆州大家族,就算刘表不出钱粮,那些大家族自己也会出。

  等到益阳被俘的将校返回汉寿以后,刘表秘密召见了他们,问道:“为何周琦唯独把黄汉升放了回来?”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最终才说道:“具体情况我等也不知晓。”

  “不过黄将军被放前一天,周琦将其叫出去了一个多时辰,晚上回来时已经酩酊大醉,次日就归还了黄将军的武器、战马、盔甲,并且赠送钱粮,送其离去。”

  刘表心中微沉,问道:“你们是说,周琦那厮约谈了黄忠一个多时辰。”

  “是的。”

  刘表脸色阴沉,最后唤来黄忠,直截了当的问道:“周琦把将军叫出去了一个多时辰,究竟谈了什么?”

  黄忠摇头道:“没有谈什么。”

  刘表再问:“真的没有?”

  黄忠皱眉,许久以后才说道:“他指着案几上的那些烈酒许诺,只要我能将上面的酒全都喝完,就放我离开。”

  刘表听到这里,这才脸色稍缓,暗暗想道:“我早就听说过,那周琦倒也是个信义之人,或许没想到黄汉升如此海量,这才只能硬着头皮将他释放吧。”

  念及于此,刘表看向黄忠,笑着说道:“将军酒量当真惊人,可能告知当时喝了多少,才把那些酒喝完?”

  黄忠却是面露惭愧之色,道:“若是寻常酒水,我自然能够将它们全都喝完。”

  “却没想到,车骑将军拿出来的酒非常烈,入喉宛若火烧,而且非常上头,我只喝了三坛酒便已经感觉天旋地转,随后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刘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后问道:“将军没有把那些酒喝完?”

  黄忠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是啊,那些酒还真是回味无穷啊。”

  说完以后,黄忠看着刘表拿逐渐铁青的脸色,这才猛然惊醒,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只不过,他作为一名性格刚烈的武将,总不能在刘表面前说谎吧。

  刘表脸色逐渐趋于平静,问道:“既然将军没有如约把酒喝完,周琦为何会放将军回来?”

  黄忠苦笑道:“我也不知啊。”

  刘表打量了黄忠许久,忽然笑道:“我只是问问,将军莫要多心。”

  “你在前方交战辛苦了,趁着双方和谈之际,好好休息一下吧。”

  刘表返回府中,当即大发雷霆,喝道:“无缘无故,周琦岂会轻易放了黄忠,还与之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此时的刘表,对于黄忠已经起了疑心。

  左右更是火上浇油,道:“黄忠与其妻子素来恩爱,此时其妻子尚在周琦手上,或许是受了胁迫,这才暗中投降,而后被放回来吧。”

  另一人亦是说道:“此前诸侯使者前来说和,明明只用交出李严,便可保得荆州安宁,黄忠却极力反对,恐怕也是故意想要破坏和谈,好给周琦借口继续攻打荆州吧。”

  刘表听完,心中无比烦躁,却终究还抱着一点幻想。

  他召来了蒯良、蒯彻,将自己的猜测悉数道来,而后问道:“两位先生以为,黄汉升是否真的私下投靠了周琦?”

  蒯良刚想说话,却被蒯越暗中扯了下衣袖。

  蒯彻上前说道:“根据使君之描述,黄忠十有八九应该是变节了。”

  刘表闻言大怒,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吾待黄忠如此之厚,彼却投降周琦,简直欺人太甚!”

  蒯越劝道:“黄忠此人颇有名望,使君将之雪藏即可,莫要大动干戈将之捉拿,免得失去人心。”

  蒯良诧异的看着蒯越,看到对方想向自己使眼色,这才没有吭声。

  刘表虽然愤怒,却也觉得蒯越之言有理,当即给了黄忠一个闲职,不让他再接触兵权。

  两兄弟离开州牧府以后,蒯良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说道:“这极有可能是周琦的离间之计,异度难道看不出来?”

  蒯越停住脚步,看着蒯良,道:“既然使君已经起疑,纵然我看出来又如何?”

  蒯良道:“那也不能火上浇油啊!”

  蒯越叹道:“此前刘景升单骑入荆州,在宜城接见我兄弟二人,求教平荆州之策,我还敬佩他的勇气与胸襟。”

  “今日看来,刘景升不过尔尔。”

  蒯良见自己弟弟直呼刘表表字,不由面露震惊之色。

  蒯越却是坦然说道:“荆州先失江夏、再失南阳,如今更是丢掉了长沙,大势已去。刘景升此次将李严交给了车骑将军处置,大失人心,回天乏术。”

  “假以时日,荆州必被车骑将军所得,你我兄弟二人当早做打算!”

  蒯良内心震动,道:“使君待我蒯氏不薄,异度怎能如此?”

  蒯越正色道:“当今正值乱世,诸侯并起,许多家族将会因此崛起,也会有许多家族会因此衰落,甚至灭亡。”

  “吾观车骑将军有雄主之资,手段颇为高明,对于投靠麾下的世家也都委以重用。”

  “反观刘景升,虽有三公之才,却不见事变,多疑无决,乃坐谈客耳。”

  “太平之世,彼可为公卿,乱世之中,不可为人主。”

  “若不早图后路,待车骑将军攻下荆州,蒯氏必会遭受牵连,还望兄长思之。”

  蒯良闻言,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却说李严自缚双手前往宜城,蒋钦收到消息以后,却是不敢怠慢,派兵将之护送到了益阳。

  李严抵达益阳之事,徐晃也刚好撤回。

  李严昂首挺胸走到周琦身前,朗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绝不二话!”

  诸将见李严如此嚣张,皆怒目而视。

  特别是周泰,想起了自己现在蓝口聚被李严戏耍,而后又在宜城被挡住整整三月,当即怒气勃发,持刀跳了出来,喝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某便如你愿!”

  李严却是昂着脑袋,双目紧闭,不发一语。

  周琦见状,斥道:“幼平休得无礼!”

  说实话,周琦由于前世记忆,觉得李严为了争权夺利,不顾大局坑了诸葛亮,并不太喜欢此人。

  只不过,此时的李严倒也颇有风骨,而且也的确有才华。

  否则,刘备临终之前,也不会将国内兵马尽数托付给对方了。

  周琦要来李严,并非想要将其杀掉,只是想要用这种办法,让刘表尽失人心,好替下次攻打荆州铺路。

  对于李严,周琦非但不准备杀掉,还打算委以重用。

  这样,就能狠狠打刘表的脸,也会让荆州士人看到,究竟谁才是明主。

  他看着李严,说道:“先生为止两州兵戈,明知被冤枉仍旧自愿前来赴死,当真令人敬佩。”

  “扬州尚缺一名治中从事,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杜畿本来兼任这个职位,自从对方担任庐江郡守以后,就空缺出来了一个治中从事的位置。

  李严闻言,猛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惊喜之色。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拜倒:“承蒙使君厚爱,严愿以死相报!”

  周琦哈哈大笑,上前扶住李严,道:“我得正方,何愁大事不成!”

  这章八千字,伐荆州之战结束,下章应该要和曹操干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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