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决定 三千字
无论是死宅在家，还是出门在外，母亲永远都是女儿最坚实的后盾。
唐雨竹抬头，仔细观望这缩小版的云霄飞车。
上边的孩子们都笑得很开心。
因为设施主体离地面不远，运行速度也不快，所以刺激程度比起正常版的云霄飞车是指数级下降，和芷白小姐说的一样。
可当她突然看到那小飞车同样复刻了大飞车的翻转动作时
还是不由得心里揪紧，眉头紧皱。
不仅是如此，只要是机械，小飞车和轨道摩擦减速时发出的声音同样使人心悸。
这
她陪着女儿过来这趟的目的，就是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
所以，即便可能给大家泼冷水。
唐雨竹也不得不顶着压力，走到语秋身旁。
母亲比女儿高不了太多，但，安若泰山。
“语秋...你觉得可以吗？”
“妈，我还是那句话，身高是身高，年龄是年龄，只要我内心坚定自己的成熟，就可以无惧所有质疑的目光。”
“呃...我不是说这个，你跟着小朋友们一起玩，我觉得挺好的。”
“？！”
妈！
我最亲的亲人。
你怎么也这样说啊？！
唐雨竹幽幽一声叹气，先是以抱歉的眼神投向面无表情的叶芷白。
随后，她将左手伸进上衣口袋。
在其中握住的，是她帮苏语秋拿来的小药瓶。
药瓶冰凉的触感每回都会给唐雨竹的心绪蒙上一层阴霾。
“孩子们...我知道我说这个话，你们会觉得很扫兴。不过，我看着这个项目，对语秋来讲可能还是有些勉强，要不我们还是...”
“妈！这个没事的！”小秋好像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了，急的连忙替自己争取。
“你不要逞能。”在这种时候，唐雨竹必须狠下心，拿出母亲的威严，“你不记得了吗，之前在公园散步，有小狗朝你叫了几声，你就蹲在地上心脏疼了那么久？我当时都吓坏了你知道吗...！”
“那是...那是它蹦出来太突然，我被吓到了，真的是太突然...”
“那你能保证...这个就不会被吓到吗？你之前从来没有坐过的，我是想说...要不你跟着芷白小姐她们去玩一玩旋转木马什么的，体验一下就好了，不必冒这个险。”
“可是我...这...我就...我...！”
苏语秋几度张嘴几度想要出声。
却并没有组织起任何一句有意义的反驳话语。
直至她刚刚还闪起希望的眼神逐渐回归黯淡。
樱发也似放弃枯萎般耷拉下去，了无活力。
在场的大家不约而同选择沉默。
并不是因为冷血，而是她们并没有资格替小秋说话。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小秋的心脏承受能力啊
她们是觉得这个小飞车很安全，可是她们的感觉，能比和小秋朝夕相处的母亲更明白吗？
她们能断言说小秋玩这个绝对没有风险？
显然是不能的。
正如唐雨竹所料，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似乎原本燃起的希望，小秋即将获得的快乐，都被她亲手给掐灭。
她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可是。
她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意外了
这无所谓。
毕竟，黎明破晓前总有那么长一段混沌的黑夜。
春天来临前，总有那么漫长寒冷刺骨的严冬。
可每年随着春天里鸟儿的第一声啼鸣，终有烈阳照彻天空，暖春解冻冰雪。
而叶芷白的声音，恰似冬末春初那声冷意仍存的婉转啼鸣。
“唐阿姨，我想，是否可以给她一次尝试的机会呢。”
淡若清泉，轻若惊鸿。
也足以吸引全部的目光。
——包括颇感意外而抬头注视的小秋。
自然，也包括最为不解，为难的唐雨竹。
“...芷白小姐，我非常感谢你的心意，你为我家女儿付出已经足够多了。”
“但是，这很矛盾。”
“？”
黄昏不会太久，阳光已经更加黯淡。
而叶芷白原地轻踏回身。
银发掠起残阳点点，少女微微仰头望向天空的背影，落寞中，浸染一丝怅然。
优雅中，又满是凄美。
你问我，为什么突然要转身？
呵
因为紧张啊！！
我不敢看唐阿姨的脸了！！
她刚刚那句话，不是明摆着在说“这事没有商量余地，不必再讨论”了吗！
我焯...她但凡不这么说，给留点余地，我都不至于赶紧转身避一避！
可是自己转的身，就像自己泼的水，没有再转回去的余地。
过度紧张，反而让叶芷白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们都不说话诶...要不我也不说话，沉默装高手？
得了吧。
转生过来小时候就是哑巴，能说话了还不说，那就是呆瓜。
那我，可就想到什么就胡说咯？
反正你们也不说话。
目视斜阳。
叶芷白稍稍眯起眼睛。
因为，斜阳也刺眼。
心绪也逐渐，飘远又远。
“我觉得...这很矛盾，面对未知数，大家总是会往消极的一面去想。”
——「嘶...那个姓叶的，没爹没妈，以后肯定没出息，看看那生活状态，真够呛。」“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大家都不愿意尝试给自己一个机会。都会说，失败了，就完了，失败了，就是耽误自己。”
——「老师还是建议你选择职校吧，你底子薄弱，生活听说...比较拮据？选错道路的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没有错。可万一进一步，就是世外桃源呢？这个云霄飞车难度已经很低了，这可能是小秋为数不多的机会。如果坐完之后，她没有问题，那她以后会不会生活地更有自信，再也不会被区区一声犬吠给吓到了呢...唐阿姨您怎么知道，这肯定就是一件坏事呢...”
——「滚回娘胎去吧！走路不长眼，以后都别出门了！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晦气！」
那不行哦
我们都有生活在世界上的权利。
并不是因为你开宝马，我靠两条腿走路，我就要从此闭门不出。
让我不要出门了？
那很抱歉。
我啊...偏偏想冒这世间之大不韪，出门多走走，多看看，这外边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即便是赴汤蹈火，九死一生。
我认为...如果能看到彼岸从未见过的盛景，即便燃尽一切，也是值得。
最可怕的不是燃烧...而是窝在冰冷的地板，永远只能听水管水滴落寞滴落的节拍哦？
唐阿姨。
您觉得呢？
兴许，叶芷白只是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吧，都是妄言而已。
可筠儿和梓菡，皆是在细细品味斟酌她话语里的每个音符。
爱着天使的人，总会为天使的每句发言而动容。
连起来听，这像是一杯浓郁的红酒，越品越有滋味。
小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度别过脑袋，眼眶一红。
唐雨竹被这一问给整懵了。
——当一件事，你去做了但未必就无可挽回，而可能获得更大的回报时，你该怎么选择？
抹杀掉女儿难得的愿望？可刚才在家里她疯狂找衣服开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亦或是冒着危险亲手送她上云霄飞车？可我也不想连回家见到女儿的资格都被剥夺呀
我...不知道啊。
筠儿的明亮视线，直直投向叶芷白的背影。
足以照亮整个黄昏。
在一阵觉得“理所当然”的自豪与钦佩过后，她稍稍闭起眼睛，轻轻苦笑，摇了摇头。
好了姐姐
你呀，永远都是这么耀眼，是筠儿的英雄。
可是不能什么事情都让英雄挡在前边呀。
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转头，朝向陷入思维混沌摇摆不定的唐雨竹，筠儿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我认为，唐阿姨，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在于你我。我的主张，一向是和我姐姐一样，人生在世，无非追逐自由，今年苏小姐已经成年了吧？那不妨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她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的所有，本不该由别人决定。而且我需要重申，这个云霄飞车，并非那么危险，游乐园里布置着十名以上的医疗女仆团成员，我可以随时让她们待命，也会嘱咐游乐园一方随时做好遇到突发状况紧急制动设备的准备。”
梓菡要做的，就更加明晰了。
她走到苏语秋身旁，用双手撑着膝盖，俯身，温声细语告诉这个小家伙。
“坚强些，嘻...像是我呀，从小想要的玩具都是自己争取，家里不给买的时候，我可能闹了！嗷嗷的哭！大家以前都叫我林家的刁蛮公主呢~”
而当唐雨竹和苏语秋同时抬头，视线在空中相汇时。
母女俩都知道。
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已经不由唐雨竹掌握了。
苏语秋，会亲自决定自己能不能实现这个人生中渴望已久的愿望。
光玉双手背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蹦跶到叶芷白身前晃晃双手！
“喂！叶芷白叶芷白！不要再背着身了，快转回去，大家已经聊完啦！”
“欸？”
“你咋说完半天了，还在不说话装高手呐！”
“别吵，背后压力太大，我再躲会，就你长了张嘴！”
“唔...原来如此，就咱长了张嘴，你没有。”
“滚。”
背着身，又不是听不到大家讲话。
不如说，听的非常清晰。
因为小秋那微微的哭腔中夹杂着的笑言，直直的，就是朝向叶芷白的后背呀
她这话，是讲给自己听的。
也是讲给自己人生中，那片从未凋零的叶子。
“我的决定...一直没有改变，我知道妈妈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症状我自己清楚。我只有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才会心脏疼，而我现在...很明白，我很确信，我一定不会有事，这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因为我现在...明明很开心呀。”
“语秋...”
“妈，相信我一次，好吗？”
“孩子...”望着语秋分明就是那样开心，几年都没有见过的笑颜，唐雨竹只觉得鼻头一酸，“妈妈一直都很相信你...怎么会是‘相信你一次’呢？”
“谢谢...”
尘埃落定了。
叶芷白长舒一口气，悠悠回身时。
恰好望见小秋抹掉眼角的泪痕。
并将她可爱小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为热烈！
她坚定直视叶芷白的眼睛。
叶芷白还以为，她是想在坐云霄飞车之前给自己打打气。
结果
她接下来的话语，让包括叶芷白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还可以提个请求吗...这云霄飞车，我想和叶子一起坐！”
“......？！”
我也能问一句吗。
我现在转回身去，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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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竹抬头，仔细观望这缩小版的云霄飞车。
上边的孩子们都笑得很开心。
因为设施主体离地面不远，运行速度也不快，所以刺激程度比起正常版的云霄飞车是指数级下降，和芷白小姐说的一样。
可当她突然看到那小飞车同样复刻了大飞车的翻转动作时
还是不由得心里揪紧，眉头紧皱。
不仅是如此，只要是机械，小飞车和轨道摩擦减速时发出的声音同样使人心悸。
这
她陪着女儿过来这趟的目的，就是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
所以，即便可能给大家泼冷水。
唐雨竹也不得不顶着压力，走到语秋身旁。
母亲比女儿高不了太多，但，安若泰山。
“语秋...你觉得可以吗？”
“妈，我还是那句话，身高是身高，年龄是年龄，只要我内心坚定自己的成熟，就可以无惧所有质疑的目光。”
“呃...我不是说这个，你跟着小朋友们一起玩，我觉得挺好的。”
“？！”
妈！
我最亲的亲人。
你怎么也这样说啊？！
唐雨竹幽幽一声叹气，先是以抱歉的眼神投向面无表情的叶芷白。
随后，她将左手伸进上衣口袋。
在其中握住的，是她帮苏语秋拿来的小药瓶。
药瓶冰凉的触感每回都会给唐雨竹的心绪蒙上一层阴霾。
“孩子们...我知道我说这个话，你们会觉得很扫兴。不过，我看着这个项目，对语秋来讲可能还是有些勉强，要不我们还是...”
“妈！这个没事的！”小秋好像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了，急的连忙替自己争取。
“你不要逞能。”在这种时候，唐雨竹必须狠下心，拿出母亲的威严，“你不记得了吗，之前在公园散步，有小狗朝你叫了几声，你就蹲在地上心脏疼了那么久？我当时都吓坏了你知道吗...！”
“那是...那是它蹦出来太突然，我被吓到了，真的是太突然...”
“那你能保证...这个就不会被吓到吗？你之前从来没有坐过的，我是想说...要不你跟着芷白小姐她们去玩一玩旋转木马什么的，体验一下就好了，不必冒这个险。”
“可是我...这...我就...我...！”
苏语秋几度张嘴几度想要出声。
却并没有组织起任何一句有意义的反驳话语。
直至她刚刚还闪起希望的眼神逐渐回归黯淡。
樱发也似放弃枯萎般耷拉下去，了无活力。
在场的大家不约而同选择沉默。
并不是因为冷血，而是她们并没有资格替小秋说话。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小秋的心脏承受能力啊
她们是觉得这个小飞车很安全，可是她们的感觉，能比和小秋朝夕相处的母亲更明白吗？
她们能断言说小秋玩这个绝对没有风险？
显然是不能的。
正如唐雨竹所料，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似乎原本燃起的希望，小秋即将获得的快乐，都被她亲手给掐灭。
她也不想当这个恶人
可是。
她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意外了
这无所谓。
毕竟，黎明破晓前总有那么长一段混沌的黑夜。
春天来临前，总有那么漫长寒冷刺骨的严冬。
可每年随着春天里鸟儿的第一声啼鸣，终有烈阳照彻天空，暖春解冻冰雪。
而叶芷白的声音，恰似冬末春初那声冷意仍存的婉转啼鸣。
“唐阿姨，我想，是否可以给她一次尝试的机会呢。”
淡若清泉，轻若惊鸿。
也足以吸引全部的目光。
——包括颇感意外而抬头注视的小秋。
自然，也包括最为不解，为难的唐雨竹。
“...芷白小姐，我非常感谢你的心意，你为我家女儿付出已经足够多了。”
“但是，这很矛盾。”
“？”
黄昏不会太久，阳光已经更加黯淡。
而叶芷白原地轻踏回身。
银发掠起残阳点点，少女微微仰头望向天空的背影，落寞中，浸染一丝怅然。
优雅中，又满是凄美。
你问我，为什么突然要转身？
呵
因为紧张啊！！
我不敢看唐阿姨的脸了！！
她刚刚那句话，不是明摆着在说“这事没有商量余地，不必再讨论”了吗！
我焯...她但凡不这么说，给留点余地，我都不至于赶紧转身避一避！
可是自己转的身，就像自己泼的水，没有再转回去的余地。
过度紧张，反而让叶芷白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们都不说话诶...要不我也不说话，沉默装高手？
得了吧。
转生过来小时候就是哑巴，能说话了还不说，那就是呆瓜。
那我，可就想到什么就胡说咯？
反正你们也不说话。
目视斜阳。
叶芷白稍稍眯起眼睛。
因为，斜阳也刺眼。
心绪也逐渐，飘远又远。
“我觉得...这很矛盾，面对未知数，大家总是会往消极的一面去想。”
——「嘶...那个姓叶的，没爹没妈，以后肯定没出息，看看那生活状态，真够呛。」“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大家都不愿意尝试给自己一个机会。都会说，失败了，就完了，失败了，就是耽误自己。”
——「老师还是建议你选择职校吧，你底子薄弱，生活听说...比较拮据？选错道路的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也许没有错。可万一进一步，就是世外桃源呢？这个云霄飞车难度已经很低了，这可能是小秋为数不多的机会。如果坐完之后，她没有问题，那她以后会不会生活地更有自信，再也不会被区区一声犬吠给吓到了呢...唐阿姨您怎么知道，这肯定就是一件坏事呢...”
——「滚回娘胎去吧！走路不长眼，以后都别出门了！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晦气！」
那不行哦
我们都有生活在世界上的权利。
并不是因为你开宝马，我靠两条腿走路，我就要从此闭门不出。
让我不要出门了？
那很抱歉。
我啊...偏偏想冒这世间之大不韪，出门多走走，多看看，这外边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即便是赴汤蹈火，九死一生。
我认为...如果能看到彼岸从未见过的盛景，即便燃尽一切，也是值得。
最可怕的不是燃烧...而是窝在冰冷的地板，永远只能听水管水滴落寞滴落的节拍哦？
唐阿姨。
您觉得呢？
兴许，叶芷白只是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吧，都是妄言而已。
可筠儿和梓菡，皆是在细细品味斟酌她话语里的每个音符。
爱着天使的人，总会为天使的每句发言而动容。
连起来听，这像是一杯浓郁的红酒，越品越有滋味。
小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度别过脑袋，眼眶一红。
唐雨竹被这一问给整懵了。
——当一件事，你去做了但未必就无可挽回，而可能获得更大的回报时，你该怎么选择？
抹杀掉女儿难得的愿望？可刚才在家里她疯狂找衣服开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亦或是冒着危险亲手送她上云霄飞车？可我也不想连回家见到女儿的资格都被剥夺呀
我...不知道啊。
筠儿的明亮视线，直直投向叶芷白的背影。
足以照亮整个黄昏。
在一阵觉得“理所当然”的自豪与钦佩过后，她稍稍闭起眼睛，轻轻苦笑，摇了摇头。
好了姐姐
你呀，永远都是这么耀眼，是筠儿的英雄。
可是不能什么事情都让英雄挡在前边呀。
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转头，朝向陷入思维混沌摇摆不定的唐雨竹，筠儿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我认为，唐阿姨，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在于你我。我的主张，一向是和我姐姐一样，人生在世，无非追逐自由，今年苏小姐已经成年了吧？那不妨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她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生的所有，本不该由别人决定。而且我需要重申，这个云霄飞车，并非那么危险，游乐园里布置着十名以上的医疗女仆团成员，我可以随时让她们待命，也会嘱咐游乐园一方随时做好遇到突发状况紧急制动设备的准备。”
梓菡要做的，就更加明晰了。
她走到苏语秋身旁，用双手撑着膝盖，俯身，温声细语告诉这个小家伙。
“坚强些，嘻...像是我呀，从小想要的玩具都是自己争取，家里不给买的时候，我可能闹了！嗷嗷的哭！大家以前都叫我林家的刁蛮公主呢~”
而当唐雨竹和苏语秋同时抬头，视线在空中相汇时。
母女俩都知道。
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已经不由唐雨竹掌握了。
苏语秋，会亲自决定自己能不能实现这个人生中渴望已久的愿望。
光玉双手背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蹦跶到叶芷白身前晃晃双手！
“喂！叶芷白叶芷白！不要再背着身了，快转回去，大家已经聊完啦！”
“欸？”
“你咋说完半天了，还在不说话装高手呐！”
“别吵，背后压力太大，我再躲会，就你长了张嘴！”
“唔...原来如此，就咱长了张嘴，你没有。”
“滚。”
背着身，又不是听不到大家讲话。
不如说，听的非常清晰。
因为小秋那微微的哭腔中夹杂着的笑言，直直的，就是朝向叶芷白的后背呀
她这话，是讲给自己听的。
也是讲给自己人生中，那片从未凋零的叶子。
“我的决定...一直没有改变，我知道妈妈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症状我自己清楚。我只有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才会心脏疼，而我现在...很明白，我很确信，我一定不会有事，这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因为我现在...明明很开心呀。”
“语秋...”
“妈，相信我一次，好吗？”
“孩子...”望着语秋分明就是那样开心，几年都没有见过的笑颜，唐雨竹只觉得鼻头一酸，“妈妈一直都很相信你...怎么会是‘相信你一次’呢？”
“谢谢...”
尘埃落定了。
叶芷白长舒一口气，悠悠回身时。
恰好望见小秋抹掉眼角的泪痕。
并将她可爱小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为热烈！
她坚定直视叶芷白的眼睛。
叶芷白还以为，她是想在坐云霄飞车之前给自己打打气。
结果
她接下来的话语，让包括叶芷白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还可以提个请求吗...这云霄飞车，我想和叶子一起坐！”
“......？！”
我也能问一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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