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铭_重生之妆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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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宋铭

  宋铭以为很快能和辛言再见,但是过了好几日都没看到她的身影,虽然当时她说有什么需求便与她说,可是第二日她送来一个丫鬟就不见人影了。

  修养这些日子,宋铭身子已觉大好。窗外阳光正好,细微的光线洒进房中,虽说还是冬天,但已经比前些日子暖和许多。

  推开房门,宋铭如往常一样,在周围散步,活络一下筋骨,不知不觉却走到陌生的地方。倒不是迷路,毕竟作为方向感极佳的宋铭,对于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来到府里这些日子,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允许在府中自由行走,宋铭心中疑惑也日益增长。

  他也曾试过“逃跑”,却很顺利的就离开府里,他感觉到这府上看上去虽然并没什么守卫,但暗地里有人在看守,数量不少且个个武功高强。

  如果要拦住他,按照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也很难突围,可奇就奇怪在并无任何人出面。在探知这里并无危险,宋铭决定还是留下来将伤养好,等联络上自己的人再做打算。

  走廊尽头,望去有一带水池,从廊下的石子延伸到水池边,形成小路,水池旁的大石光秃秃的,院子里地上,扶手上都铺满一层层雪花,白花花的一片甚是清冷。唯一还算有生气的,便是院中石椅上坐着的人。

  那人背对着宋铭,头上只挽了一个碧玉簪,其余发丝垂直散落在背后,身着浅青银纹锦裙,外披大氅。

  听到身后的声响,辛言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身体好多了?”辛言说完就示意他坐到对面。

  “嗯,好多了。”宋铭没想到会是她,坐下后拱手道:“还未多谢辛姑娘的收留。”

  “不用了,既已救了你,收留你也不过举手之劳,宋公子不必客气。”辛言道:“公子这是出来散步?”

  “是,我看天气不错,出来走走。”宋铭回应道:“不过,我很好奇姑娘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会被人追杀吗?”

  “这是你的私事我并不想过问。”辛言凝视着他。

  “那你也不好奇我的身份吗?”宋铭疑惑道。

  辛言莞尔一笑:“从我救你的那一刻开始,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不能容忍,他再一次在我面前死去,即使你只是和他长得一样,也不行。

  宋铭却愣住了:我是谁并不重要?他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看待的,他以为,她救他,至少是抱有目的的。

  他想过,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等到他伤好就会尽快离开,可是,如今的情况好像与他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他没有恶意。

  思及此,宋铭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起来,只是本人却没有发觉。

  “是我狭隘了。”宋铭轻笑道:“我看姑娘谈吐不凡,却又与一般闺阁女子有所不同,想来也是出自大家。”

  “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平民,只是家中做了一些小生意,实在当不得公子如此谬赞。”辛言听出他言中的试探,不以为意。

  话音刚落就听见卫小淳朝这边喊了一声:“姑娘——”

  卫小淳端着碗步履轻盈走过来,将东西放在辛言面前,宋铭这才知道是寿面,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

  “小淳,再去乘上一碗。”说完才望向宋铭淡淡道:“小淳别的不行,这寿面做得倒是不错,”

  听到姑娘这么不给她面子,眼神幽怨地看向辛言,抱怨道:“姑娘,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辛言轻笑一声,道:“自然是夸你的,我们家小淳真是聪明又能干啊。”

  “姑娘就会逗我……”

  “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很久以后,宋铭想到这一刻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在那个时候就对她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了。

  而此刻的宋铭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看着辛言语言轻佻地逗着卫小淳,将她说得“暴跳如雷”,自己却在一旁看戏。

  要是他的下属看见他们主子如今的表情,怕是都会瞠目结舌,一向情不外泄的主子,竟摆出这幅戏谑的表情。

  另一处小院里,几个穿戴整齐的男子正在讨论。其中一人开口道:“既然打听到那东西在哪里,就应该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上头说了,必须暗中动手,不能让人发觉,如今各路人马都也想得到那东西,只怕,不容易。”另一人道。

  “所以当初打听到的时候就该下手,这几日听闻那主人要将东西卖出,如果不尽快动手,以后要想找到那东西怕是不容易了。”刚刚最先开口那人又道。

  一时,屋子安静了下来。

  少顷,坐在角落的男子抬头,古铜色的脸上眉毛紧皱,片刻又松开了,左额上有着一条疤痕,可这疤痕并没有破坏他这形象,反倒增添了男子的刚毅。

  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吩咐下去,他想卖,那我们便买,只要东西到手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话音刚落,其他人便不敢再有意见。

  辛言坐在软榻上听着卫小淳的汇报,轻抿着嘴唇,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辛姐姐,我又来了。”人来没到,声音却先到了。符兮若步履矫健,可见身体旧病已经大好。

  听到这声音卫小淳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横眉冷眼地看着进来的人。

  她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就有人这么厚脸皮,三番四次找上门来,还美名其曰切磋棋艺,谁知道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

  姑娘也真是的,明知她不怀好意还与她谈笑风生,虽然心中知晓姑娘聪慧,不会被她诓骗,但是她也想姑娘能够清静下来,静心休养,这也是元先生在她下山时叮嘱的。

  卫小淳心中很是苦闷,她可绝不是因为觉得和姑娘相处的时间因此变少,而是当心姑娘的身体,唉,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啊。

  自从下山以来,烦闷的事可不是一件两件,那位宋九,只怕也不一般……

  房中点着熏香,只听见下棋落子的声音,棋中厮杀惨烈,黑子紧咬白子不放,直至逼退白子于一角,白子已尽数被包围,符兮若轻叹一声道:“我输了。辛姐姐的棋艺果真精湛,这几天我可都没赢过你啊。”

  “你若一心二用自是难赢。再来?”辛言瞧了她一眼道。

  符兮若假装没听见辛言揶揄的话,娇俏的道:“来就来,今天我定要赢你一盘的。”

  落子无悔,这一盘棋中局势与上一盘大不相同,表面波澜不惊,暗地波涛汹涌,犹如战场厮杀,毫不留情。

  符兮若从原先不紧不慢,到现在落下一子需在脑中思索很久,脸色也不如刚刚的从容。

  反观辛言,依旧不徐不疾,直到辛言落下最后一子,棋局这才结束,棋局之上,胜负已分。

  “看来我是难以从辛姐姐手上夺下一局了。”符兮若放下棋子,这时她才真正的心服口服,若说之前她都没有认真与她对弈,这一盘却让她知晓两人棋艺差距,不得不佩服啊。

  棋局对弈也需运筹帷幄,她刚刚那招诱敌深入用得也是相当的妙啊。

  辛言将暖壶抱在手中暖手,开口道:“你的心还是太急了,刚刚你本可以避开,却还是一头栽进来了。输了棋,下一次赢回来便是,可若是人输了……”

  符兮若心中苦涩,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刚刚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如若不抓住这机会,她也没有退路,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话是不错,但是人生如戏,机会是要抓住的,怎知后面不会是生路,万一不是,也总归是努力过。”

  “你说的倒也是有那么一番道理。”辛言道。

  “辛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生活富足,家庭和睦,父母恩爱,手足相亲。那年那个小女孩十岁。”符兮若起身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雪花轻飞曼舞,她的思绪被拉回噩梦降临的那段时光:

  “那天,女孩玩耍,无意中跑进父亲地书房,本想出去,但是父亲却过来了,为了不挨骂,女孩只得躲了起来,她心想,等父亲办完事就出去,这样,也不会挨骂。房中很快出现三人的身影,一个是那女孩的父亲,还有一个是他父亲的兄弟。而另一个,女孩并不认识,可是那男人的声音她至今也不会忘记。原来,那男人对她父亲说,他得到消息,过几天有人要派人来杀害他们,要她的父亲假意迎敌,将敌人引入府中,而他们从外围包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她的父亲起先很是犹豫,但是在那男子拿出一枚紋形玉佩,她的父亲便应下了。而那男子还嘱咐此事不得告知别人,从那时起,他们一家的噩梦就开始了。”

  “那女孩的父亲竟如此轻易就应承他人。他的兄弟没有规劝?”辛言道。

  “是。”符兮若苦笑一声,想起那伪善的叔叔,心中冷笑:

  “可怜她父亲心慈,错把财狼当兄弟,如果她那叔叔有提醒个一言半句,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可惜这场阴谋本就是他所谋划的。而那女孩当年只有十岁,虽然感觉他们神色奇怪,却也并不在意,若是当时她能够在她的母亲或是其他人面前提上一两句,或许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了。”

  “七日后,果真如那男子所说,敌方来袭。他们按照那日所说的计划实行,却在诱敌深入后她的父亲被杀害了。因为等来的,不是援兵,而是杀手。那日,也如今天一般,白雪皑皑,而不同的是,那时的土地已被鲜血染红了。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杀戮直到府里最后一人被杀才停止。”

  “后来呢?所有人都死了吗?”辛言轻声道。

  “是啊,府里的人都死了,只剩下那个女孩和她哥哥。她的母亲拼了性命将她与她哥哥送了出去,保全了她们。她的父亲仅剩的几名护卫保卫她们兄妹,并且暗中打探消息,才知道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符兮若想起父亲战死,母亲自刎的画面,心中悲伤不已,她恨不得生啖仇人的血肉,可如今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她的父亲成了叛贼,至亲血脉也都受了连累,她那好叔叔自以为筹谋成功,却不曾想自己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家族亡了,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叛贼,受世人所唾骂。”

  符氏王族一夜倾倒,成了亡国子民的罪人,遗臭万民……

  “你说,这血海深仇该不该报?”符兮若转身面对辛言,凝视着她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辛言答道。

  知道她既已将详情说出必是有所需求,却见符兮若脸上怒气尽消,反而笑逐颜开:“辛姐姐与我所想相同,看来我们还是心有灵犀啊。”

  见她这模样,便晓她不想深入这话题,心知她有心试探,辛言也不露山水:“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符兮若拨着发丝的手一顿,刚刚她有意试探,本想让她先行开口,没想到被软绵绵地挡了回来,不过也用不着着急,此事也需慢慢谋划,对辛言开口道:“确实,毕竟不是自己经历过的,别人如何能感同身受。是吧?辛姐姐。”

  辛言慢慢抚摸着暖壶,缓缓道:“尽管别人如何设身处地,那份伤痛自是自己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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