垆边人似月_继室娇娇女(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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垆边人似月

  “嗯,”在祖母期待的眼神里,贺尚轩应了一声。“好好好!”老夫人一连说了几个好,苍老枯燥的手紧握着拐杖。虽说君君臣臣,君为臣纲,臣子听命于君主是天经地义,君子予臣物是赏赐,那么臣子进献可谓是忠义。更不用说她孙儿取来的一味药能解困扰了皇帝十几年的咳疾。一想到其中缘由,老夫人心里不知畅快了多少。“那这蛇胆在何处?”将心绪平静下来,老夫人犀利的眼神闪过一丝光亮,视线紧紧盯牢了孙子。这事儿,贺思音也尚不清楚,她亦好奇的折过身子,眼巴巴地盯着,于是一老一少眼睛都定在了他的身上,贺尚轩面色不变,仿若不过是件小事,“我已派人处理好了,”“可有损坏?”忽地想到什么,老夫人急切地看着瞧着孙子。“祖母您放心,”贺尚轩仅用一句话就安好了老夫人担忧忐的心绪,老夫人挂在脸上的忧虑终于消了下去。“好好好!”可见老夫人实在是高兴坏了,她吃了桂嬷嬷递过来的半杯茶才渐缓了下来,眼睛这才真正注意到两人狼狈的身形,罢了罢手。“你们俩既然无大碍,回去梳洗梳洗,”“是,祖母。”…“哥,你可真厉害!”周遭不知名的虫儿连续不断地鸣叫着,四下里打着灯笼,贺思音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语气中不乏得意。如今仔细想想,那蛇可有成年男子般大小,撑大着口几乎一口就能将她吞下,也不知贺尚轩是怎么在她闭眼间出手杀之于瞬息间的。贺思音一边得意地夸奖,还不忘着比划,“哥呀,那蛇可是比你还大……”就在贺思音叽叽喳喳地讲述着时,贺尚轩蓦地停了下来,清俊瘦削的脸庞掩在黑暗中,瞧不清脸色。“诶?哥哥,你”“你想要什么赏赐?”男子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若是亲近之人仔细听着,恐能听出其中的妥协,只贺思音不这么想。“赏赐?”贺思音不解地捂着撞疼的鼻子小退了几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盈盈的泪光,脑中忽然一闪。“哥哥,你不会是因我引出了桃林中这蛇,因而取得蛇胆,想要赏赐于我吧?”贺尚轩背着身子,身姿挺拔,虽沉默不语,只贺思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事她可不能答应,要能算清的帐于她来说都不利,将两人之间分地清清楚楚的,那她可不是白忙活了吗。“哥哥,”贺思音吸着鼻子,搓了搓冷冰冰的手臂,顷刻委屈了下来,娇小的身形杵在离他不过半尺的地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哥哥,你这般说话,我好伤心,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贺思音自顾自地说着,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哭音,“与春枝进到桃林里头时,我早已听到了那残暴之物的声音,只是不敢确定,直到它跟随在我身后不过两尺的距离,我才真正看清它的身形,它长得那么大,我怕得要死,生怕它将我一口吞下,我就看不见哥哥了。”说到伤心之处,贺思音迈着小步上前,走到贺尚轩前头,仰着脑袋,哽咽着拉住他的衣袖:“哥哥,你可知道,当那蛇追上我时,我下意识地就唤了哥哥你,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觉着自己终于活过来了,那一刻,哥哥你就像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救了我的性命。”“可是,可是哥哥你,竟然要赏赐我,按理说我该谢哥哥救命之恩的,而不是被您这样疏离地对待,一声赏赐,我与那些下人有何区别,哥哥,您要是这样,我宁愿当时就被蛇吃了,心也不会这么疼。”贺思音说着说着,白皙到了脸蛋也就真的爬满了泪水,泪眼婆娑,配上那狼狈的发式,可怜得紧。贺尚轩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盯着她的脑袋,方要说些什么,怀中突然躺过来一个软绵绵的,他下意识地接住,低着头一瞧,这才发现人早已经晕着了。…“侯爷,小姐无碍,只是受着惊了,加上伤心过度,这才晕了过去,老夫开一方药煎着吃一两副即刻痊愈。”白胡子老大夫收回隔着帕子把脉的手,顺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贺尚轩听着‘伤心过度’四字,眼皮不自在地一动。春枝和秋琴杵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春枝除了脸上带着晕过去时在地上擦着的伤,身体早已经痊愈了,睡了一天,精神气也已经恢复过来了,瞧着大夫将药方开好了,在侯爷的示意下,抢着药方先一步跑了出去。杵在一旁的秋琴脸上僵了僵,寻了个理由也跑出去了。“你这死丫头,跑什么跑?”“呼,吓死我了,侯爷在里头,吓得我都不敢喘气了。”两个丫头的声音着实不小,吴老大夫因着年纪大了耳力不好才没听着,只贺尚轩因着练武,耳力不知比平常人好几倍。瞧着她们逃命般地逃离,不听也知其缘由,吴老大夫无奈地摇着头,“侯爷,既然此处无老夫的事了,老夫就先退下了。”“嗯,”吴老大夫退下后,屋里头就只剩下了两人,贺思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穿的还是白日里的那套,恬静的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睫毛上沾着的泪珠颤颤巍巍,似受了巨大的委屈,睡梦中也时不时地一抽一抽的。“……”夏日傍晚蚊虫多扰,听着嗡嗡嗡的声音,贺尚轩滞了滞,终于还是妥协着上前放下床幔的挂钩,霎时,橘色的纱幔一层层地撒了下来,一只恼人的蚊子撞到了纱幔,直接贴在了上头,久久未钻进去后,只好折身飞走找下一个喂食者。“哥哥,哥哥,你不要走!”贺尚轩弯腰将床幔折压好时,榻上那人忽然就委屈地呢喃着,呢喃后又是伤心地一抽。贺尚轩直起身子,按压着酸痛的眉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妥协抱着她回来。这里布置与东院差异极大,大件小件的物什摆放都精致得很,窗棂下种了一圈娇艳的花朵,颜色各异,开得热情,空气中泛着淡淡的女儿香,缸里还养着一些小鲤鱼小龟,初次踏入贺思音的闺房时,贺尚轩罕见地滞了滞,随处不在的生命热情,宁静纯净得‘可怕’。贺思音皱着小脸,不知梦到什么伤心之事,小嘴微张着,呜呜咽咽的。走出院落,贺尚轩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山从屋后的阴影处闪了出来,收回八卦的眼神,恭恭敬敬地道:“主子,那头已经收到了,只怕今晚就会进献了。”“嗯,”“主子,您为何要?”李山笑脸压了下去,跟上了侯爷的脚步,他心里头虽也清楚,这药方没有比交由那人更适合了,可这样,那人却是确确实实地把功劳抢了过去,落在主子头上的怕没有芝麻般大。“谨言慎行!”贺尚轩只冷声说了四字,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李山瞧着主子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里头为主子不平是真真的,主子几乎将身家都压在太子身上了,只盼太子不要让他们失望了才是。现如今,哪头不知主子是太子的人,若主子大摇大摆地将药方给了皇帝,太子那边又该如何解释,这般煎熬,也不知何时才能过去。李山回头望了眼挂着红灯笼的院落,老狐狸般的眼睛精打细算着,只盼着里头那人让主子开心些才是。“哥哥?哥哥?”全然不知外头的事,贺思音梦里头正迷在了一片朦雾之中,四处不见人影,好不容易瞧见远处站着的贺尚轩,想要过去,脚底忽地就踏空,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传来,贺思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喘息了半会,这才虚弱地撑着自己坐起,朝着外头喊:“春枝,秋琴?”一夜未说话,贺思音的嗓子就如磨破了一半沙哑。“小姐,您醒了?”春枝惊讶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迈着小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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