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九层幻境
柳树和小猪来到九洞地穴。
这是柳树第一次清晰地看清楚地下的情景，他长眉轻皱，眼前的九个洞口毫无区别，看起来平平无奇。
他抱着小猪说：“乖乖，在你刚降生时，你父神曾为你设计过一个玩具，玩具共有九个机关，打开其中一个便能获得其中的奖励。”
小猪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在不知岛的小木屋里找到的那个生锈的盒子，那上面的小球，不多不少刚好九个。
不知是不是那个？
柳树知道现在不是怀念水神的时候，直道出两者相同之处：“你幼时极其爱哭，你父神为了哄你，让你自己选择按下哪个机关。你得到了新鲜的东西就会笑，得到了玩过的就会继续哭，发起脾气来把九个机关一个个全按下去了，反而得到了最大的奖励。原是你不管怎么选，你父神都给你准备了最好的。”
耶？她小时候竟然那么皮？
小猪挠头：“大人，乖乖都不记得啦！”
“就从左边第一个开始吧，既然幻境是由他创造的，那这里一定有他想让你知道的东西。”
柳树神色有些哀伤，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九层秘境可能是水神留给乖乖最后的念想。
他们进入第一个幻境。
这里是一片荒芜，天地山海未分，混沌污浊。
柳树的眼瞳微微放大，诧异地说：“这里是盘古开天时期，一切始于混沌，我记得你父神曾提过一嘴，他便是降生于此时。”
小猪紧张地抓住了柳树的衣领，呆呆地看着天地诞生，山河湖泊降临，这里从一个黑暗的世界变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大、大人……盘古大神在哪里？”
柳树抬手，指向天边，“他将生命奉献给了世界，你的父神就是他的血中的一个神灵。”
他牵着她走近一条咆哮的江河，一个小小的男童正盘腿坐在岸边，明明身形那么小，却让小猪觉得分外威严。
小猪靠近他，只见他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眼睛里填满了泪水。
小猪心疼不已，摸摸他的小脸问：“小朋友，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看向她，又看向她脖间的水神珠，若有所思道：“我是水。你呢？”
小猪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名字，“我是……小猪乖乖。”
小水神的瞳眸紧锁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猪是什么？”
柳树低声提醒：“此时只有神，还没有其它生灵。”
小猪难以向小水神解释自己的来历，就问道：“你刚刚为什么哭呢？”
男童摇头，“我听见有人在哭，他说他很疼，但是值得。你这个是……”
说着，他伸出短胖的小手摸向小猪的水神珠。
只一刹那，男童就消失了，小猪吓了一跳，眼看周围的世界四分五裂，她慌张大喊：“大人！”
父神呢？他怎么不见了？
小水神太过可爱，导致小猪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幻境之中了。
在一片黑暗中，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她，熟悉的清香让小猪终于放松下来。
“大人……”
柳树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是的，第一道幻境便是你父神对盘古的依恋。他是盘古的孩子，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守护苍生。”
小猪睁开眼，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幻境。
这时的天下已经有了生气，四处绿意盎然，一条小溪旁，年轻的蓝衣男子正与一个衣服五彩斑斓的男子对棋饮酒，小猪依稀可以辨认，那蓝衣男子就是水神。
只是穿得像只五彩雄鸡的男子是谁……
“哈哈哈哈，天帝，你可别逗我了，花神那小丫头才多大点，你就想着追求人家？”
是天帝啊！
当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小猪猪嘴抽抽，天帝伯伯的品味还真是数十万年一变不变，永远的花里胡哨。
年轻天帝这时还没有蓄起胡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落下一个白子，“娘子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嘛！而且朕看了，你那些弟子中，有一个格外俊秀的，好像是棵树？哎呀，朕不努力些，别再让他们师兄师妹成了一对。”
柳树咳了一声，他倒是不知道花神引起过天帝的注意，还把自己也编排了进去。
小猪张着嘴，看着自己的水神珠从脖间脱离，拖着牵引绳飞向了水神。
天崩地裂间，他们来到第三个幻境。
不知是何原因，第三个幻境只出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小猪只看见水神和花神吹灭了红烛，就快速来到了第四个幻境。
柳树汗颜，水神还知道这层幻境少儿不宜，特地为她做了幼崽模式，屏蔽了不该看的画面。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柳树握着小猪的手一紧。
这铿锵有力、听了就令人脑仁疼的哭声……
“这层幻境是你刚降生时。”
柳树速速走到小屋里，只见花神累到睡着了，她面容绝美，臂弯中躺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婴儿哭得可怜极了，水神在屋子里急得直打转，抓着天帝的手问：“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孩子咋还一直哭呢？”
天帝已经留了胡子，依旧穿着色彩鲜明的衣服，吹胡子瞪眼道：“你问朕？朕可没孩子！”
水神六神无主，抱起婴儿就拍，他的掌心带着神力，一下子就把孩子拍晕了。
他愣住了，错愕的脸上全是问号，“她怎么这么脆弱？”
小猪的脸也挂上同款表情，“父神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她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了！
柳树忍俊不禁，她出生当晚他就在的，自然是知道初为人父的水神是多么慌手慌脚。
水神珠飘飘荡荡，似是有些不舍，围绕着水神，贴着水神的头发轻拂，但最后还是穿入了他的眉心。
第五个幻境是在魔族。
这是小猪第一次看到苍蓝秘境原本的样子。
祝红烧说的对，这里一开始的确只是一片土地，除了灵气格外丰富外，并无什么特殊，魔族人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就是没事抓点坏人和坏鬼来吃，误抓了好人和善鬼便放了去，和人类的猎人差不多，一只鬼足够他们饱腹很久很久。
小猪看了看天上，水神驾云而来，他面色冷峻，只需挥一挥手，魔族人就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祈求他的庇佑。
老魔王笑意盈盈，想献上魔族的宝物，却遍寻不到。
紧接着是一场残酷的屠杀。
小猪浑身颤抖，看着那些无辜的魔族人倒在火海之中，其中一个衣着华美的小男孩被一个老人家护着逃走，小男孩满脸的痛苦和不理解，但带着苍蓝秘境逃到了一处荒漠，正在他们准备重新开始时，水神又赶到了。
小男孩的五官和肃齐一模一样，只是神情还没有那么疯狂嗜血。
他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终究是不忍心，屈辱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苍蓝秘境的密钥，献给水神。
水神拿着密钥，眼睛在暗淡的月色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小猪只看到一团烈火烧毁了魔王的新家，叫骂声、嘶吼声、痛吟声充斥了耳朵。
小猪不想再看，水神珠像是懂她的想法，带领他们来到第六层幻境。
小猪身子一震，不可思议道：“大人，这就是魔王关押我的那个幻境！”
柳树看了看，捂住了小猪的眼睛，“不必再看，这是水神的恶梦。”
他是水神的徒弟，知道水神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一层幻境的火海，正对应着曾经对魔族所为，在水神的恶梦中，他对魔族造下的孽都一一报应回了自己的妻儿身上。
他叹息，“你父神终究是有愧。”
一朵桃花落在他的手臂上，柳树拂下，花朵就落在地上，化为春泥。
第七层幻境更加残酷，是濒死的众神躺在地上，这些神不仅是水神的战友，更是柳树的。
柳树气息起伏，这一次换小猪捂住了他的眼睛，温声细语安慰他：“大人，不要怕，都过去了。”
小猪自己却扭过头去，看着那些神。
这里面有很多面孔都是她见过的，有些是在前面的几个幻境中露过脸的，有些是她在不知岛海下看到过的。
她无法感同身受水神的痛苦，她看到水神沉静的脸紧紧绷着，只要稍微放松，就有细微的哽咽声从他的嘴中逃出。
小猪垂下眼，如果这里躺着的是本土妖精们，她会如何？
水神珠无比依恋地飞过每一张神的脸，金粉色的珠子上面聚集了一些水汽，再回到小猪蹄心中，竟带了些湿意。
小猪抿着唇，把珠子交给柳树。
柳树轻轻摸着水神珠，悲伤的双眼映出珠子的光泽，“这些神都是从盘古的身体中孕育而来，亲如手足，他们出事，你父神痛不欲生。”
小猪搂紧了他的脖子，温热的身体贴紧了他，“乖乖以前不理解父神的想法，也曾怨过他就这样杀了霜伊，但现在乖乖的亲人也被魔王抓走了，又好像懂得了。”
第八层幻境是小猪第一回来到地心时的那个幻境，这里是水神的一段美梦，他幻想神魔大战未曾爆发，霜伊也平安长大的样子。
与第一回来时不同，小猪已经不再抗拒亲近水神，她勇敢地拥抱了他。
水神的手顿住。
他的眼睛看着水神，露出欣慰的笑容，“都长大了就好，都平安就好。”
水神珠悄悄没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影忽然变得飘渺，彷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小猪的双蹄抓了个空，焦急地看向他和花神，“父神……母神……”
不要走！不要再抛下孩儿！
水神只是笑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身体渐渐消弥，只余一颗白色的神丹像一只蝴蝶般缓缓下坠，一圈圈颜色各异的能量围着它缓缓绕动。
小猪睁大了眼，“大人，这是我的神丹！可是，我明明记得神丹会在下一个幻境才会出现啊！”
不对，不一样！
下一个幻境中的神丹并没有这些神力和魔气的围绕……
这才是她真正的神丹。
可是，水神珠不见了……就好像它才是开启雪神神丹的那把钥匙，现在完成了使命，它也就跟着水神走了。
“乖乖！”柳树一把搂过小猪，用身体为她挡住从海中突然卷起的海啸。
强光照射，让一切都变得白茫茫，柳树只能紧闭上自己的眼睛，同时捂住小猪的，生怕这道光会伤到她的小豆眼。
“乖乖，你怎么样了？”柳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小猪是否安好。
小猪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肚子很撑，看着慌神的柳树说：“大人，乖乖好像要裂开了……”
啵啵啵——
随着声音，小猪看到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大，直撑得她忍不住猪嚎了起来：“大人，好疼啊，快让乖乖停下来！”
柳树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小猪的肚皮越来越圆，四腿却短小依旧，胡乱地在水里扑腾着，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小猪仰天长啸，痛苦地嚎叫着。
终于，她的身体停止了生长，她彻底变成了一只吨位可怕的圆滚滚猪猪。
柳树捂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抱歉，这辈子没看到过这样晋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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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小猪说：“乖乖，在你刚降生时，你父神曾为你设计过一个玩具，玩具共有九个机关，打开其中一个便能获得其中的奖励。”
小猪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在不知岛的小木屋里找到的那个生锈的盒子，那上面的小球，不多不少刚好九个。
不知是不是那个？
柳树知道现在不是怀念水神的时候，直道出两者相同之处：“你幼时极其爱哭，你父神为了哄你，让你自己选择按下哪个机关。你得到了新鲜的东西就会笑，得到了玩过的就会继续哭，发起脾气来把九个机关一个个全按下去了，反而得到了最大的奖励。原是你不管怎么选，你父神都给你准备了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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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挠头：“大人，乖乖都不记得啦！”
“就从左边第一个开始吧，既然幻境是由他创造的，那这里一定有他想让你知道的东西。”
柳树神色有些哀伤，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九层秘境可能是水神留给乖乖最后的念想。
他们进入第一个幻境。
这里是一片荒芜，天地山海未分，混沌污浊。
柳树的眼瞳微微放大，诧异地说：“这里是盘古开天时期，一切始于混沌，我记得你父神曾提过一嘴，他便是降生于此时。”
小猪紧张地抓住了柳树的衣领，呆呆地看着天地诞生，山河湖泊降临，这里从一个黑暗的世界变为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大、大人……盘古大神在哪里？”
柳树抬手，指向天边，“他将生命奉献给了世界，你的父神就是他的血中的一个神灵。”
他牵着她走近一条咆哮的江河，一个小小的男童正盘腿坐在岸边，明明身形那么小，却让小猪觉得分外威严。
小猪靠近他，只见他背脊挺得笔直，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眼睛里填满了泪水。
小猪心疼不已，摸摸他的小脸问：“小朋友，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男童看向她，又看向她脖间的水神珠，若有所思道：“我是水。你呢？”
小猪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名字，“我是……小猪乖乖。”
小水神的瞳眸紧锁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猪是什么？”
柳树低声提醒：“此时只有神，还没有其它生灵。”
小猪难以向小水神解释自己的来历，就问道：“你刚刚为什么哭呢？”
男童摇头，“我听见有人在哭，他说他很疼，但是值得。你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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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刹那，男童就消失了，小猪吓了一跳，眼看周围的世界四分五裂，她慌张大喊：“大人！”
父神呢？他怎么不见了？
小水神太过可爱，导致小猪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在幻境之中了。
在一片黑暗中，温暖的怀抱搂住了她，熟悉的清香让小猪终于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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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睁开眼，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幻境。
这时的天下已经有了生气，四处绿意盎然，一条小溪旁，年轻的蓝衣男子正与一个衣服五彩斑斓的男子对棋饮酒，小猪依稀可以辨认，那蓝衣男子就是水神。
只是穿得像只五彩雄鸡的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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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猪嘴抽抽，天帝伯伯的品味还真是数十万年一变不变，永远的花里胡哨。
年轻天帝这时还没有蓄起胡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落下一个白子，“娘子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嘛！而且朕看了，你那些弟子中，有一个格外俊秀的，好像是棵树？哎呀，朕不努力些，别再让他们师兄师妹成了一对。”
柳树咳了一声，他倒是不知道花神引起过天帝的注意，还把自己也编排了进去。
小猪张着嘴，看着自己的水神珠从脖间脱离，拖着牵引绳飞向了水神。
天崩地裂间，他们来到第三个幻境。
不知是何原因，第三个幻境只出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小猪只看见水神和花神吹灭了红烛，就快速来到了第四个幻境。
柳树汗颜，水神还知道这层幻境少儿不宜，特地为她做了幼崽模式，屏蔽了不该看的画面。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柳树握着小猪的手一紧。
这铿锵有力、听了就令人脑仁疼的哭声……
“这层幻境是你刚降生时。”
柳树速速走到小屋里，只见花神累到睡着了，她面容绝美，臂弯中躺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婴儿哭得可怜极了，水神在屋子里急得直打转，抓着天帝的手问：“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孩子咋还一直哭呢？”
天帝已经留了胡子，依旧穿着色彩鲜明的衣服，吹胡子瞪眼道：“你问朕？朕可没孩子！”
水神六神无主，抱起婴儿就拍，他的掌心带着神力，一下子就把孩子拍晕了。
他愣住了，错愕的脸上全是问号，“她怎么这么脆弱？”
小猪的脸也挂上同款表情，“父神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她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了！
柳树忍俊不禁，她出生当晚他就在的，自然是知道初为人父的水神是多么慌手慌脚。
水神珠飘飘荡荡，似是有些不舍，围绕着水神，贴着水神的头发轻拂，但最后还是穿入了他的眉心。
第五个幻境是在魔族。
这是小猪第一次看到苍蓝秘境原本的样子。
祝红烧说的对，这里一开始的确只是一片土地，除了灵气格外丰富外，并无什么特殊，魔族人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就是没事抓点坏人和坏鬼来吃，误抓了好人和善鬼便放了去，和人类的猎人差不多，一只鬼足够他们饱腹很久很久。
小猪看了看天上，水神驾云而来，他面色冷峻，只需挥一挥手，魔族人就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祈求他的庇佑。
老魔王笑意盈盈，想献上魔族的宝物，却遍寻不到。
紧接着是一场残酷的屠杀。
小猪浑身颤抖，看着那些无辜的魔族人倒在火海之中，其中一个衣着华美的小男孩被一个老人家护着逃走，小男孩满脸的痛苦和不理解，但带着苍蓝秘境逃到了一处荒漠，正在他们准备重新开始时，水神又赶到了。
小男孩的五官和肃齐一模一样，只是神情还没有那么疯狂嗜血。
他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终究是不忍心，屈辱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苍蓝秘境的密钥，献给水神。
水神拿着密钥，眼睛在暗淡的月色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小猪只看到一团烈火烧毁了魔王的新家，叫骂声、嘶吼声、痛吟声充斥了耳朵。
小猪不想再看，水神珠像是懂她的想法，带领他们来到第六层幻境。
小猪身子一震，不可思议道：“大人，这就是魔王关押我的那个幻境！”
柳树看了看，捂住了小猪的眼睛，“不必再看，这是水神的恶梦。”
他是水神的徒弟，知道水神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一层幻境的火海，正对应着曾经对魔族所为，在水神的恶梦中，他对魔族造下的孽都一一报应回了自己的妻儿身上。
他叹息，“你父神终究是有愧。”
一朵桃花落在他的手臂上，柳树拂下，花朵就落在地上，化为春泥。
第七层幻境更加残酷，是濒死的众神躺在地上，这些神不仅是水神的战友，更是柳树的。
柳树气息起伏，这一次换小猪捂住了他的眼睛，温声细语安慰他：“大人，不要怕，都过去了。”
小猪自己却扭过头去，看着那些神。
这里面有很多面孔都是她见过的，有些是在前面的几个幻境中露过脸的，有些是她在不知岛海下看到过的。
她无法感同身受水神的痛苦，她看到水神沉静的脸紧紧绷着，只要稍微放松，就有细微的哽咽声从他的嘴中逃出。
小猪垂下眼，如果这里躺着的是本土妖精们，她会如何？
水神珠无比依恋地飞过每一张神的脸，金粉色的珠子上面聚集了一些水汽，再回到小猪蹄心中，竟带了些湿意。
小猪抿着唇，把珠子交给柳树。
柳树轻轻摸着水神珠，悲伤的双眼映出珠子的光泽，“这些神都是从盘古的身体中孕育而来，亲如手足，他们出事，你父神痛不欲生。”
小猪搂紧了他的脖子，温热的身体贴紧了他，“乖乖以前不理解父神的想法，也曾怨过他就这样杀了霜伊，但现在乖乖的亲人也被魔王抓走了，又好像懂得了。”
第八层幻境是小猪第一回来到地心时的那个幻境，这里是水神的一段美梦，他幻想神魔大战未曾爆发，霜伊也平安长大的样子。
与第一回来时不同，小猪已经不再抗拒亲近水神，她勇敢地拥抱了他。
水神的手顿住。
他的眼睛看着水神，露出欣慰的笑容，“都长大了就好，都平安就好。”
水神珠悄悄没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影忽然变得飘渺，彷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小猪的双蹄抓了个空，焦急地看向他和花神，“父神……母神……”
不要走！不要再抛下孩儿！
水神只是笑着，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身体渐渐消弥，只余一颗白色的神丹像一只蝴蝶般缓缓下坠，一圈圈颜色各异的能量围着它缓缓绕动。
小猪睁大了眼，“大人，这是我的神丹！可是，我明明记得神丹会在下一个幻境才会出现啊！”
不对，不一样！
下一个幻境中的神丹并没有这些神力和魔气的围绕……
这才是她真正的神丹。
可是，水神珠不见了……就好像它才是开启雪神神丹的那把钥匙，现在完成了使命，它也就跟着水神走了。
“乖乖！”柳树一把搂过小猪，用身体为她挡住从海中突然卷起的海啸。
强光照射，让一切都变得白茫茫，柳树只能紧闭上自己的眼睛，同时捂住小猪的，生怕这道光会伤到她的小豆眼。
“乖乖，你怎么样了？”柳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小猪是否安好。
小猪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肚子很撑，看着慌神的柳树说：“大人，乖乖好像要裂开了……”
啵啵啵——
随着声音，小猪看到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大，直撑得她忍不住猪嚎了起来：“大人，好疼啊，快让乖乖停下来！”
柳树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小猪的肚皮越来越圆，四腿却短小依旧，胡乱地在水里扑腾着，又是担心又是高兴。
小猪仰天长啸，痛苦地嚎叫着。
终于，她的身体停止了生长，她彻底变成了一只吨位可怕的圆滚滚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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