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拾捌
朱竹清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夏凉说的是什么。“你没有修炼。”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或许是在和夏凉讲话，或许是自言自语。夏凉笑了笑。
“我用魂力赐予它们生命，它们当然要加倍偿还给我。”小姑娘看上去非常满意的把鸟傀儡收起来，又换了几块材料，“傀儡魂师都是这么修炼的。”
朱竹清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这显得有些……不那么寻常，或者说显得有些冷酷的方式。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的头发重新归置一遍免得它们拖到地上，看小姑娘开始做第二个鸟傀儡：“院长不是说你是人偶魂师吗？”
“人偶是生活魂师。”夏凉很乐意给朱竹清解释这个，奥斯卡他们反正从来不听。“有人的特性了，就会改称傀儡了。院长说我娘是很出色的傀儡师，我还不算啦。”
“……人的特性？”朱竹清突然觉得有点冷。
夏凉没在意。“听说高级的傀儡魂师可以操纵灵魂。”
朱竹清更冷了。她稍稍偏过头去，尽量不引人注目的仔细打量着夏凉。小姑娘是再常见不过的黑发黑眼，只是头发剪得过短了些，粗一打眼像是个有点阴柔的男孩子，但这份阴气并不是从眼里带出来的，整个人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刚才说了那种话。
所以这意思是说，她的舍友以后可能会变成玩弄魂师灵魂的傀儡师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她不免想到那些志怪故事里面，鬼怪们操纵尸体的场景。
……莫名和面前的夏凉重合了呢。
这种诡异的错觉让朱竹清感觉有点背后发凉，她不由得开始后悔刚才因为顾忌发质的问题没用魂力烘干头发。小姑娘在很专心的雕刻她手上的鸟形木块，根本没察觉到朱竹清想了什么，而她也并不想让自己这种小心思被夏凉本人知道，那会非常尴尬。总之气氛凝固了很长一会儿，夏凉最后抬起了头：“怎么了？”
朱竹清思考了半秒该怎么回答这件事，最终还是决定忽视它。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话题：“没什么，我有点困了。明天不是还要去星斗大森林吗？”
小姑娘看了看手上的小鸟，又看了看天色，轻轻地“啊”了一声。“我马上……”她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加快了动作，结果还让本意并不是想催对方睡觉的朱竹清愣了一下。但是话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改口，而是坐在一边安静的开始想法子驱赶脑海里之前联想到的东西。朱竹清真的很不能理解自己，不管怎么看夏凉都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让她想到那么诡异的地方去呢？
思考良久，未果，朱竹清最后把锅扔给了自己原来富丽堂皇却空旷的过分的家。那在她小时候真的有点可怕。
夏凉动作快起来就有点赶工的意思了。之前房间里都还是精雕细琢的声音，也有砂纸打磨材料表面的细小声音，速度快起来就是利器切割的声音了，听起来破坏力度非常大，一开始朱竹清联想到拆迁。她的第二个作品就完全不像第一个那么精致美丽，粗糙的简直比路边一个铜魂币一只的玩偶鸟还不如；这让朱竹清有一点惊讶，她先前确实以为夏凉是要为了人偶师的名头把所有的人偶都做的漂亮得当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们可以享受一个充足的睡眠。在收好所有的材料之后，夏凉照例拿出了她那个老旧的、发凉的、显得有点沉重的布娃娃，和朱竹清非常礼貌的道了晚安，然后关了灯。朱竹清在临睡前瞥到对面床上似乎有什么反光，她一边猜测着会是遗漏了哪种矿石一边闭了眼。
她们睡的时候隔壁小舞和宁荣荣还在聊天，而事实证明就算是朱竹清没过脑子找的借口也恰当无比。赵无极在太阳都没升起来的时候就一个一个房间砸了门，女生的房间只是砸，男生的房间是砸开了又一个一个拎出来扔到地上的。唐三特别精神，还跑出去对着天边的紫气发了一会儿呆，据说是在练一门叫紫极魔瞳的眼功，然后朱竹清和夏凉是睡得早的，其他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废了。戴沐白这种平时作息规律的还能自己走，奥斯卡这样特喜欢赖床的，最后是让夏凉的傀儡架出来的。也不能说架，她有个带扣锁的火柴人人偶，把人往人偶上一扣直接带走，日常活动一点问题都没有，还不影响美观，外面衣服一套谁都不知道。
听说是专门做出来给奥斯卡上课睡觉用的。
赵无极显然见过很多次火柴人人偶了，都懒得说她，把人往餐桌那儿一扔就不再管了。他起来专门叫厨房做的面，面条劲道汤头醇厚，最关键的是一碗里面撒了半碗香菜。这套路学校老师走了十好几年，一早起就做这个，一早起就做这个，学生每次特精神，就是心情不太舒畅。这次也一样，奥斯卡之前还蔫的跟什么似的，第一口下去都快蹦起来了。
夏凉非常自觉地收回了人偶，与此同时戴沐白相当默契的把奥斯卡按回了椅子上。被烫了一下又被塞了一口香菜的奥斯卡内心是崩溃的，当然了嘲笑他的马红俊爽的不行。一番笑闹之后整个队伍都有活力了起来，赵无极十分满意：“哎，不错，都醒了？赶紧吃，吃完门口排队，别白瞎起这么早啊。”
赵无极笑的十分具有威胁性，正对面的戴沐白一个激灵，赶紧松开了奥斯卡，飞快的开始解决起自己的早点来。一直到走完森林外围的灌木带之前他们都还是保持着这种高速行动的状态的，不过在灌木丛之间的乔木渐渐地多起来、小路的痕迹慢慢消失的时候，赵无极打了一个整顿队形的手势。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星斗大森林可不是国家圈养魔兽的那种地方。这里面的魔兽都极为危险，你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千年，甚至万年级别的魔兽攻击。”他盯着几个学生，视线和每个人都对上过一遍，语气非常凝重，“因此，在进入森林之后，你们谁也不要离开我身体二十米以上。宁荣荣、奥斯卡、你们两个更要贴身跟着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易攻击魂兽，听明白了么？”
几个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盯着夏凉也做出了保证之后，赵无极这才放松了点儿，示意奥斯卡和夏凉开始做战前准备。他的魂技类似于普通食物，目前的情况是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就可以保证效果，因此在作战之前提前准备补给也就成了必要的环节了。这段时间不算长，奥斯卡在那边念魂咒，夏凉则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外傀儡。
她现在二十二级，每控制一个人形傀儡会消耗她大约二十分之一的魂力，而一个人形大小的引战傀儡大概会耗费她四分之一的魂力，在大战场上是相当吃亏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夏凉都不会使用那些大型傀儡，小型如飞鸟这种行动灵活不受地形限制，消耗魂力还少的傀儡才比较受欢迎；这回来星斗也是一样的。其他队员还在奥斯卡那领香肠和腊肠，夏凉这边一挥手，二三十只木偶鸟已经飞出去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小会儿。“十里内确定了。”她半晌才睁眼，眼神看上去有点恍惚。赵无极点了点头，鼓励性的拍了夏凉一把。“沐白，唐三，前面开路。”他一边往队尾走一边下命令，“队形排好，我断后，走吧。”
听上去还挺轻巧的。实际上，在他们迈步的时候，整支队伍的气氛已经严肃起来了。戴沐白打头的很大一个原因是需要借助他的攻击力来为大家开路，但这个度他把握得非常好，除了劈砍出一条能让人自由行走的路之外绝不多浪费一点魂力，保证出现意外时能有余力反击。他身后的唐三则发挥了自己五感敏锐的优势，每一步都踏的小心翼翼。队伍里除了小舞算是比较活泼，偶尔偏离自己在队伍中的定位之外，其他的人走的都谨慎无比，无一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尤其是把注意力分出几十份出去的夏凉。
她是闭着眼走的，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处乱飞的小鸟身上，包括对自己的位置的掌控；最先发现异常的也是她。那并不是什么很难搞的东西，只是一群十年的魂兽，在夏凉报出来结果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戴沐白，希望对方下一个指令，是继续前进还是绕路。“直接杀了就好了，”戴沐白看上去并不以为意，“十年的魂兽还用在意吗？”
唐三皱了皱眉：“如果这么杀下去，几百年后就没有能用的魂兽了。”
戴沐白滞了一下，没能找出反驳的话来。他又去看夏凉，看上去像是想参考小妹妹的意见来做决定。在夏凉说话之前，唐三又补了一个理由出来：“而且，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其他魂兽吧？我的老师曾经嘱咐过我，绝不可以因为魂兽等级低就掉以轻心。虽然小凉并没有做提示，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这回这个理由说服他了。夏凉适时的指了一个方向，据说还是比较可能有魂兽的路线；结果大概是为了报答戴沐白刚才格杀勿论的气概，史莱克这一路居然就没再见过别的稍微高级一点的魂兽。这么走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赵无极终于放弃了。“算了，先休息一下吧。”他看了一眼茂密的枝叶中微微露出的天色，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提高了声音，“原地休整！最多半个时辰，赶紧吃饭，好好补充一□□力！”
戴沐白在他喊第一声的时候就停了，下达原地休整的命令之后就飞快的清理出了一片一百平米左右的空地来，奥斯卡则在那边为大家准备午餐。唐三正试图观察出小舞为什么显得蔫了，宁荣荣和朱竹清则正在原地调整呼吸。夏凉直接睡了，在树底下团的像只猫。
马红俊一把把人抄起来，从魂导器里抖了条毯子给人裹上又放回去。“平时就这样，”他给诧异的盯着夏凉的朱竹清和宁荣荣解释，“人偶比较费脑子嘛，这种时候消耗大的还是精神力。不过这种时候人偶也是有本能保护的……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啊？”
解释着解释着就奇怪的跑偏了，马红俊到最后也没发现他说的话变成了自言自语。奥斯卡已经习惯性地给夏凉留出了她的那一份，其他人虽然有点惊异于老生们的相处但也还是抓紧时间恢复起体力来。这种安静而有些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三刻还多些，最后是被突然醒过来的夏凉打断了。“有条七米的凤尾鸡冠蛇，”小姑娘的语气像是根本没睡过似的，本来护在胸口的手腕一翻就支起了上身，接着腿上一用力就蹿起来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是别人的猎物。”
她的手擦过腰上挂着的魂导器。“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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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魂力赐予它们生命，它们当然要加倍偿还给我。”小姑娘看上去非常满意的把鸟傀儡收起来，又换了几块材料，“傀儡魂师都是这么修炼的。”
朱竹清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了这显得有些……不那么寻常，或者说显得有些冷酷的方式。她换了个姿势，把自己的头发重新归置一遍免得它们拖到地上，看小姑娘开始做第二个鸟傀儡：“院长不是说你是人偶魂师吗？”
“人偶是生活魂师。”夏凉很乐意给朱竹清解释这个，奥斯卡他们反正从来不听。“有人的特性了，就会改称傀儡了。院长说我娘是很出色的傀儡师，我还不算啦。”
“……人的特性？”朱竹清突然觉得有点冷。
夏凉没在意。“听说高级的傀儡魂师可以操纵灵魂。”
朱竹清更冷了。她稍稍偏过头去，尽量不引人注目的仔细打量着夏凉。小姑娘是再常见不过的黑发黑眼，只是头发剪得过短了些，粗一打眼像是个有点阴柔的男孩子，但这份阴气并不是从眼里带出来的，整个人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刚才说了那种话。
所以这意思是说，她的舍友以后可能会变成玩弄魂师灵魂的傀儡师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她不免想到那些志怪故事里面，鬼怪们操纵尸体的场景。
……莫名和面前的夏凉重合了呢。
这种诡异的错觉让朱竹清感觉有点背后发凉，她不由得开始后悔刚才因为顾忌发质的问题没用魂力烘干头发。小姑娘在很专心的雕刻她手上的鸟形木块，根本没察觉到朱竹清想了什么，而她也并不想让自己这种小心思被夏凉本人知道，那会非常尴尬。总之气氛凝固了很长一会儿，夏凉最后抬起了头：“怎么了？”
朱竹清思考了半秒该怎么回答这件事，最终还是决定忽视它。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话题：“没什么，我有点困了。明天不是还要去星斗大森林吗？”
小姑娘看了看手上的小鸟，又看了看天色，轻轻地“啊”了一声。“我马上……”她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加快了动作，结果还让本意并不是想催对方睡觉的朱竹清愣了一下。但是话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改口，而是坐在一边安静的开始想法子驱赶脑海里之前联想到的东西。朱竹清真的很不能理解自己，不管怎么看夏凉都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让她想到那么诡异的地方去呢？
思考良久，未果，朱竹清最后把锅扔给了自己原来富丽堂皇却空旷的过分的家。那在她小时候真的有点可怕。
夏凉动作快起来就有点赶工的意思了。之前房间里都还是精雕细琢的声音，也有砂纸打磨材料表面的细小声音，速度快起来就是利器切割的声音了，听起来破坏力度非常大，一开始朱竹清联想到拆迁。她的第二个作品就完全不像第一个那么精致美丽，粗糙的简直比路边一个铜魂币一只的玩偶鸟还不如；这让朱竹清有一点惊讶，她先前确实以为夏凉是要为了人偶师的名头把所有的人偶都做的漂亮得当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们可以享受一个充足的睡眠。在收好所有的材料之后，夏凉照例拿出了她那个老旧的、发凉的、显得有点沉重的布娃娃，和朱竹清非常礼貌的道了晚安，然后关了灯。朱竹清在临睡前瞥到对面床上似乎有什么反光，她一边猜测着会是遗漏了哪种矿石一边闭了眼。
她们睡的时候隔壁小舞和宁荣荣还在聊天，而事实证明就算是朱竹清没过脑子找的借口也恰当无比。赵无极在太阳都没升起来的时候就一个一个房间砸了门，女生的房间只是砸，男生的房间是砸开了又一个一个拎出来扔到地上的。唐三特别精神，还跑出去对着天边的紫气发了一会儿呆，据说是在练一门叫紫极魔瞳的眼功，然后朱竹清和夏凉是睡得早的，其他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废了。戴沐白这种平时作息规律的还能自己走，奥斯卡这样特喜欢赖床的，最后是让夏凉的傀儡架出来的。也不能说架，她有个带扣锁的火柴人人偶，把人往人偶上一扣直接带走，日常活动一点问题都没有，还不影响美观，外面衣服一套谁都不知道。
听说是专门做出来给奥斯卡上课睡觉用的。
赵无极显然见过很多次火柴人人偶了，都懒得说她，把人往餐桌那儿一扔就不再管了。他起来专门叫厨房做的面，面条劲道汤头醇厚，最关键的是一碗里面撒了半碗香菜。这套路学校老师走了十好几年，一早起就做这个，一早起就做这个，学生每次特精神，就是心情不太舒畅。这次也一样，奥斯卡之前还蔫的跟什么似的，第一口下去都快蹦起来了。
夏凉非常自觉地收回了人偶，与此同时戴沐白相当默契的把奥斯卡按回了椅子上。被烫了一下又被塞了一口香菜的奥斯卡内心是崩溃的，当然了嘲笑他的马红俊爽的不行。一番笑闹之后整个队伍都有活力了起来，赵无极十分满意：“哎，不错，都醒了？赶紧吃，吃完门口排队，别白瞎起这么早啊。”
赵无极笑的十分具有威胁性，正对面的戴沐白一个激灵，赶紧松开了奥斯卡，飞快的开始解决起自己的早点来。一直到走完森林外围的灌木带之前他们都还是保持着这种高速行动的状态的，不过在灌木丛之间的乔木渐渐地多起来、小路的痕迹慢慢消失的时候，赵无极打了一个整顿队形的手势。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星斗大森林可不是国家圈养魔兽的那种地方。这里面的魔兽都极为危险，你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千年，甚至万年级别的魔兽攻击。”他盯着几个学生，视线和每个人都对上过一遍，语气非常凝重，“因此，在进入森林之后，你们谁也不要离开我身体二十米以上。宁荣荣、奥斯卡、你们两个更要贴身跟着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易攻击魂兽，听明白了么？”
几个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盯着夏凉也做出了保证之后，赵无极这才放松了点儿，示意奥斯卡和夏凉开始做战前准备。他的魂技类似于普通食物，目前的情况是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就可以保证效果，因此在作战之前提前准备补给也就成了必要的环节了。这段时间不算长，奥斯卡在那边念魂咒，夏凉则开始一个一个的往外傀儡。
她现在二十二级，每控制一个人形傀儡会消耗她大约二十分之一的魂力，而一个人形大小的引战傀儡大概会耗费她四分之一的魂力，在大战场上是相当吃亏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夏凉都不会使用那些大型傀儡，小型如飞鸟这种行动灵活不受地形限制，消耗魂力还少的傀儡才比较受欢迎；这回来星斗也是一样的。其他队员还在奥斯卡那领香肠和腊肠，夏凉这边一挥手，二三十只木偶鸟已经飞出去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小会儿。“十里内确定了。”她半晌才睁眼，眼神看上去有点恍惚。赵无极点了点头，鼓励性的拍了夏凉一把。“沐白，唐三，前面开路。”他一边往队尾走一边下命令，“队形排好，我断后，走吧。”
听上去还挺轻巧的。实际上，在他们迈步的时候，整支队伍的气氛已经严肃起来了。戴沐白打头的很大一个原因是需要借助他的攻击力来为大家开路，但这个度他把握得非常好，除了劈砍出一条能让人自由行走的路之外绝不多浪费一点魂力，保证出现意外时能有余力反击。他身后的唐三则发挥了自己五感敏锐的优势，每一步都踏的小心翼翼。队伍里除了小舞算是比较活泼，偶尔偏离自己在队伍中的定位之外，其他的人走的都谨慎无比，无一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尤其是把注意力分出几十份出去的夏凉。
她是闭着眼走的，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处乱飞的小鸟身上，包括对自己的位置的掌控；最先发现异常的也是她。那并不是什么很难搞的东西，只是一群十年的魂兽，在夏凉报出来结果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戴沐白，希望对方下一个指令，是继续前进还是绕路。“直接杀了就好了，”戴沐白看上去并不以为意，“十年的魂兽还用在意吗？”
唐三皱了皱眉：“如果这么杀下去，几百年后就没有能用的魂兽了。”
戴沐白滞了一下，没能找出反驳的话来。他又去看夏凉，看上去像是想参考小妹妹的意见来做决定。在夏凉说话之前，唐三又补了一个理由出来：“而且，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其他魂兽吧？我的老师曾经嘱咐过我，绝不可以因为魂兽等级低就掉以轻心。虽然小凉并没有做提示，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这回这个理由说服他了。夏凉适时的指了一个方向，据说还是比较可能有魂兽的路线；结果大概是为了报答戴沐白刚才格杀勿论的气概，史莱克这一路居然就没再见过别的稍微高级一点的魂兽。这么走了得有一个多时辰，赵无极终于放弃了。“算了，先休息一下吧。”他看了一眼茂密的枝叶中微微露出的天色，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提高了声音，“原地休整！最多半个时辰，赶紧吃饭，好好补充一□□力！”
戴沐白在他喊第一声的时候就停了，下达原地休整的命令之后就飞快的清理出了一片一百平米左右的空地来，奥斯卡则在那边为大家准备午餐。唐三正试图观察出小舞为什么显得蔫了，宁荣荣和朱竹清则正在原地调整呼吸。夏凉直接睡了，在树底下团的像只猫。
马红俊一把把人抄起来，从魂导器里抖了条毯子给人裹上又放回去。“平时就这样，”他给诧异的盯着夏凉的朱竹清和宁荣荣解释，“人偶比较费脑子嘛，这种时候消耗大的还是精神力。不过这种时候人偶也是有本能保护的……她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啊？”
解释着解释着就奇怪的跑偏了，马红俊到最后也没发现他说的话变成了自言自语。奥斯卡已经习惯性地给夏凉留出了她的那一份，其他人虽然有点惊异于老生们的相处但也还是抓紧时间恢复起体力来。这种安静而有些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三刻还多些，最后是被突然醒过来的夏凉打断了。“有条七米的凤尾鸡冠蛇，”小姑娘的语气像是根本没睡过似的，本来护在胸口的手腕一翻就支起了上身，接着腿上一用力就蹿起来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是别人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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