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玖
一年一度差点没背过气去的主持人兢兢业业的念台词。“战法组合是最近名声鹊起的一匹黑马啊，刚刚注册半个月的新人却拿到了十五连胜的好成绩！”他的语言带着点诱导性，“不知道他们和老牌著名搭档，每年按时出现的广告组合比起来，哪个更加出色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广告组合。是的，当然是广告组合。没人不觉得那是一段广告，包括观众席上的那些新生……那些什么？新生？
新生！
夏凉一眼扫过去就看见朱竹清复杂的眼神和小舞笑倒在唐三怀里的样子，老学员嚣张成什么样自然不必说，一时间连走路的节奏都变得狂躁了起来；奥斯卡顺着她的动作立刻就找到了原因，心里不由得哀叹了一句同窗多年果然比不上新入学的漂亮妞。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过去揍人，只能跟在夏凉身后上了台，一边祈祷等会儿夏凉别给他找麻烦一边远远地打量对面的两个魂师。不过这是毫无必要的，现在还没上魂环，他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小姑娘比他看到的还是多一些。她眼力好，也善于近战和肉搏，对于人体也比奥斯卡这个纯辅助强些；对手上台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不对，他们看上去可不像他们自己取的名字。矮一点的男人一身衣服挡不住的漂亮肌肉就不说了，高些的那个乍一看身材纤细走技能流，仔细观察却也能体会到一种难言的力度；一强壮一纤细的战法组合，居然不是战士和脆皮法师的组合？怎么能这样？
夏凉垂了垂眸子。“两强攻，可体术。”她压低了声音。
奥斯卡眼都没眨完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双方行过礼之后立刻就退回了擂台边线，只留夏凉一个站在场地直径的三分之一。她的人偶还没拿出来，对面两个人倒已经把武魂握在了手里，一把长剑，一柄法杖，战斗准备中就透露出一种能连胜十五场的沉稳来；夏凉也不急，就站在那儿等着，等裁判最后发令。她的武魂在正规战斗中其实是很吃亏的，毕竟她不能提前做准备；虽然大多数时间里，这点时间也并不能算得上什么事……
就比如对面战士一剑劈过甚至发出音爆冲着夏凉拦腰砍过来，半路却拐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傀儡上。
对面法师拿法杖的姿势绝对不是拿普通法杖的姿势，夏凉更乐意接受那是个长兵器；也就是说，这个对手对自己的体术能力必然有一定自信，但绝对比不上战士近战的水准。这种人很好借着她相对弱势的体型忽悠，她也因此把攻击重点放在了这个攻击范围大些的敌人上。奥斯卡身边两个混合金属质的第二魂技傀儡保底就够了，那个战士她也扔了四五个硬木质的中强度第二魂技和一小批第一魂技，一时半会儿顾不过来；法师……
技能又放不到她身上，他完了。
战士那边夏凉特意收束了拉仇恨的范围，免得她和法师互怼的时候对方突然被迫改变了肢体动作；第二魂技的轨迹完全不讲道理，万一对方不好控制，这就是拉低己方战斗力的行为。她现在才二十一级，单拼魂力就有八成几率高于她，这不那么好赌。好在对面法师并不太清楚她的目的，意识到那个诡异的第二魂技作用之后自己就开始往中场跑；这实在是太顺小姑娘的心了。
于是她脚尖一点就消失在了原地。对面法师一脸茫然的发现根本抓不到这妮子的移动轨迹了。
他能抓到才怪，小姑娘偷笑着呢。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躲弗兰德躲出来的速度。从小时候挑食不吃饭躲到十岁做好新人偶不卖钱，千罗万象的逃跑理由练就了如今夏凉堪称恐怖的移动能力。她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完全无法预估落点的移动，这对于点性或线性攻击的对手简直是灾难，经常有追着人一路把全国明年的地都翻好了武器还没见过血的；至于现在眼前这位，战斗素质是有的，可还是低估了小姑娘的能力。腰上膝下两道长能量刃显然是为了防止夏凉保持速度进一步接近的，封锁面积也够大；但这没用。
夏凉一边估计两道攻击的宽度一边腹诽。这要能拦得住她，回学院老师得揍死她；院长就别提了，肯定是一边看着防止哪个老师下手太轻。
这宽度确实不太能拦人，那法师本来是想着不管怎么过那强攻的小丫头总得慢下来，要么带伤要么滚过来，都是相当限制速度的姿态；他连第二道攻击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想到那小姑娘连滚都滚的这么别致。连续两道瞬发没击中目标的后果就是被那小丫头近了身，当时这距离还不算太过分，够一个冷兵器作战的距离；冷兵器作战对他也不是太陌生的，他拿这招确实坑了不少人。但是，他这次对战局的控制，就到此为止了。
夏凉躲第一个攻击的同时就在微调自己的动作，躲完第二个攻击的时候自己离法杖已经很近了。她趁着调整姿势的空隙确认了一下隔壁战士还剩几个傀儡拉仇恨，这边借着滚过来拧身的劲左腿就踢了上去。那法师还以为她是要怎么样，抬手拿法杖就挡，那力道确实来势汹汹。然后，他眼看着夏凉忽的踢高了些，左腿一勾整个人就挂了上来；右腿自下而上受稳了力后小姑娘腰一拧，整个法杖就被小姑娘两条腿给带下去了。法师顿时就蒙了。
他还没怎么来得及反应，夏凉已经从腿上把那法杖接到了惯用手，一边顺势旋转着一边化解不太受控的力道，整个人也已落地；顺着那股劲，她刚才还高高扬起的手一落，带着一股相当凶狠的爆破音抽向了法师的腿。对方法师一惊，本能似的后退了一步，却见夏凉手劲微微一转，那法杖竟然直直向着战士飞过去了！这是何等控制力！
对方法师惊吓中收回武魂的动作显然没夏凉快，不过好歹保住了自家队友的几根骨头。他却顾不上这些，法杖脱手之后这小姑娘反身又一个飞踢，挡是挡住了，力道还是大的可怕。他还想着能不能拖到对方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偶耗干净让搭档赶紧来帮忙，就看见小姑娘充满挑衅的一笑；随着一个让人充满食欲的味道飞速划过，对方法师意识到了一个相当屈辱的事实。
他居然让对手在自己无法攻击的近身线内吃下了食物系魂师的补给！这……像什么话！
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屈辱的事实，那就是他唯一可以拉开距离的机会已经错过了；而攻击力度根本没怎么下降的小姑娘是为什么要补给呢，是因为她刚才把战士那边被打爆的傀儡补全了。一米来长的大法杖真的不是贴身战斗能指望的，斗魂场打出来的到底也没法跟夏凉这种在野地里杀出来的比；又补了两次体力之后小姑娘顺利的搞定了这个对手，战士那边的第一魂技还剩仨。这个就真不太好搞定了，毕竟不输和赢还是有点差别的；她顺手扔了个第二魂技在那儿然后好好想了想该怎么处理这位敌人，最终决定配合第二魂技拉仇恨和奥斯卡的补给强行磨血。过程略粗糙，结局还算令人满意。
还算令奥斯卡满意。对于憋着气来的夏凉来说，只要没把对手打爆，都不算什么好结局。
“已经很不错了，你才二十一级，怕什么？”下来之后奥斯卡安慰她，“那个人最起码二十六七，还是强攻系，你打着费力很正常啊。”
夏凉低低的哼了一声，还是不太高兴。这也不全是因为比赛的缘故，还有因为同学——马红俊刚在出斗魂场之前还在嘲笑她，包括组合名和难得费劲的打法。关键是马红俊和戴沐白这次一对一还都赢得挺漂亮，她还嘲讽不回去；结果就憋住了，越想越气。奥斯卡看着小姑娘特生气又不会哄，觉得非常尴尬；一直在各方面被饱受折磨的辅助系四下看了一眼，跳过了被院长领走找人泻火的马红俊，忽视了一看就只对夏凉人偶师身份感兴趣的宁荣荣，忽视了正在低声交谈周身都有一种迷之无法介入的气场的唐三和小舞，分别给戴沐白和朱竹清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照理说这时候相处三年的戴沐白比较合适，这小子又最契合夏凉心中哥哥的身份，又善于勾搭妹子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又是学生中和夏凉相处最久的一个，怎么看让他去哄孩子是最合适的；可出乎奥斯卡的意料，是朱竹清先加快了步子。
朱竹清也是被戴沐白折腾烦了。家里那点事她不想多提，现在还能对着戴沐白说出话已经很不容易；对方再非要凑上来解释，那不怪她心情不好。正好能有一个脱身的理由，朱竹清一点都没犹豫的就把戴沐白扔在了身后；反正夏凉也是她舍友，关心一下应该的，理由很充足。
她走过去拍了拍夏凉的肩膀。
夏凉没想到来的会是她。她感觉到奥斯卡离她远了一点，刚才还在想等会儿戴沐白是不是要过来让她怼一遍，一个新鲜的气息就过来了。其实这也不算新鲜，毕竟白天刚被人家埋过胸，这时候还没忘；不过，这确实是个新人。考虑到是舍友第一次正式谈话，夏凉把那点不爽往内心深处埋了埋，调整了一下情绪，扭过了头。
朱竹清的气息挺清冷，连衣服上的香气都带着一股薄荷的凉意。夜色里这姑娘简直显得冰冷的过分，似乎根本就不可接近；然后在夏凉把注意力转过去的时候，她听见这个清冷的姑娘问她：“那么不高兴，揍他们一顿不就完了？”
夏凉卡了一下。她先反应了一下“不就完了”应该说的是今天晚上闹气，又反应了一下“他们”应该尤指马红俊，继而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似乎全交代了，这一点都不正常，最后才“啊？”了一句。她一边猜测着可能是朱竹清找过来实在是太突然了，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她：“胖哥不在啊。”
朱竹清眼里闪过半分笑意和半分不爽混杂的情绪。“戴沐白在啊。”
夏凉竟然一时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跃跃欲试，因为马红俊嘲讽的时候戴沐白确实在一边看戏来着。但紧接着她就想起来自己并不能打得过戴沐白，以前的交锋更多的还是以牵绊和引导为主，硬碰硬少；她只能很可惜的保留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摇了摇头：“打不过。我有别的招。”
这个倒是出乎朱竹清的意料了，她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还真打算折腾他。夏凉没留意朱竹清怎么意外，她只是在脑子里确认一下今晚要进行的一些必要事项，之后自然地把注意力引到了某个人偶的衍生话题上。“欸竹清姐姐，”她拉了拉旁边姑娘的袖子，“你怕人偶？”
朱竹清低头看她。
小姑娘眼神挺灵的，眼睛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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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夏凉一眼扫过去就看见朱竹清复杂的眼神和小舞笑倒在唐三怀里的样子，老学员嚣张成什么样自然不必说，一时间连走路的节奏都变得狂躁了起来；奥斯卡顺着她的动作立刻就找到了原因，心里不由得哀叹了一句同窗多年果然比不上新入学的漂亮妞。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过去揍人，只能跟在夏凉身后上了台，一边祈祷等会儿夏凉别给他找麻烦一边远远地打量对面的两个魂师。不过这是毫无必要的，现在还没上魂环，他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小姑娘比他看到的还是多一些。她眼力好，也善于近战和肉搏，对于人体也比奥斯卡这个纯辅助强些；对手上台的时候她就觉得很不对，他们看上去可不像他们自己取的名字。矮一点的男人一身衣服挡不住的漂亮肌肉就不说了，高些的那个乍一看身材纤细走技能流，仔细观察却也能体会到一种难言的力度；一强壮一纤细的战法组合，居然不是战士和脆皮法师的组合？怎么能这样？
夏凉垂了垂眸子。“两强攻，可体术。”她压低了声音。
奥斯卡眼都没眨完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双方行过礼之后立刻就退回了擂台边线，只留夏凉一个站在场地直径的三分之一。她的人偶还没拿出来，对面两个人倒已经把武魂握在了手里，一把长剑，一柄法杖，战斗准备中就透露出一种能连胜十五场的沉稳来；夏凉也不急，就站在那儿等着，等裁判最后发令。她的武魂在正规战斗中其实是很吃亏的，毕竟她不能提前做准备；虽然大多数时间里，这点时间也并不能算得上什么事……
就比如对面战士一剑劈过甚至发出音爆冲着夏凉拦腰砍过来，半路却拐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傀儡上。
对面法师拿法杖的姿势绝对不是拿普通法杖的姿势，夏凉更乐意接受那是个长兵器；也就是说，这个对手对自己的体术能力必然有一定自信，但绝对比不上战士近战的水准。这种人很好借着她相对弱势的体型忽悠，她也因此把攻击重点放在了这个攻击范围大些的敌人上。奥斯卡身边两个混合金属质的第二魂技傀儡保底就够了，那个战士她也扔了四五个硬木质的中强度第二魂技和一小批第一魂技，一时半会儿顾不过来；法师……
技能又放不到她身上，他完了。
战士那边夏凉特意收束了拉仇恨的范围，免得她和法师互怼的时候对方突然被迫改变了肢体动作；第二魂技的轨迹完全不讲道理，万一对方不好控制，这就是拉低己方战斗力的行为。她现在才二十一级，单拼魂力就有八成几率高于她，这不那么好赌。好在对面法师并不太清楚她的目的，意识到那个诡异的第二魂技作用之后自己就开始往中场跑；这实在是太顺小姑娘的心了。
于是她脚尖一点就消失在了原地。对面法师一脸茫然的发现根本抓不到这妮子的移动轨迹了。
他能抓到才怪，小姑娘偷笑着呢。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躲弗兰德躲出来的速度。从小时候挑食不吃饭躲到十岁做好新人偶不卖钱，千罗万象的逃跑理由练就了如今夏凉堪称恐怖的移动能力。她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完全无法预估落点的移动，这对于点性或线性攻击的对手简直是灾难，经常有追着人一路把全国明年的地都翻好了武器还没见过血的；至于现在眼前这位，战斗素质是有的，可还是低估了小姑娘的能力。腰上膝下两道长能量刃显然是为了防止夏凉保持速度进一步接近的，封锁面积也够大；但这没用。
夏凉一边估计两道攻击的宽度一边腹诽。这要能拦得住她，回学院老师得揍死她；院长就别提了，肯定是一边看着防止哪个老师下手太轻。
这宽度确实不太能拦人，那法师本来是想着不管怎么过那强攻的小丫头总得慢下来，要么带伤要么滚过来，都是相当限制速度的姿态；他连第二道攻击都准备好了，就是没想到那小姑娘连滚都滚的这么别致。连续两道瞬发没击中目标的后果就是被那小丫头近了身，当时这距离还不算太过分，够一个冷兵器作战的距离；冷兵器作战对他也不是太陌生的，他拿这招确实坑了不少人。但是，他这次对战局的控制，就到此为止了。
夏凉躲第一个攻击的同时就在微调自己的动作，躲完第二个攻击的时候自己离法杖已经很近了。她趁着调整姿势的空隙确认了一下隔壁战士还剩几个傀儡拉仇恨，这边借着滚过来拧身的劲左腿就踢了上去。那法师还以为她是要怎么样，抬手拿法杖就挡，那力道确实来势汹汹。然后，他眼看着夏凉忽的踢高了些，左腿一勾整个人就挂了上来；右腿自下而上受稳了力后小姑娘腰一拧，整个法杖就被小姑娘两条腿给带下去了。法师顿时就蒙了。
他还没怎么来得及反应，夏凉已经从腿上把那法杖接到了惯用手，一边顺势旋转着一边化解不太受控的力道，整个人也已落地；顺着那股劲，她刚才还高高扬起的手一落，带着一股相当凶狠的爆破音抽向了法师的腿。对方法师一惊，本能似的后退了一步，却见夏凉手劲微微一转，那法杖竟然直直向着战士飞过去了！这是何等控制力！
对方法师惊吓中收回武魂的动作显然没夏凉快，不过好歹保住了自家队友的几根骨头。他却顾不上这些，法杖脱手之后这小姑娘反身又一个飞踢，挡是挡住了，力道还是大的可怕。他还想着能不能拖到对方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偶耗干净让搭档赶紧来帮忙，就看见小姑娘充满挑衅的一笑；随着一个让人充满食欲的味道飞速划过，对方法师意识到了一个相当屈辱的事实。
他居然让对手在自己无法攻击的近身线内吃下了食物系魂师的补给！这……像什么话！
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屈辱的事实，那就是他唯一可以拉开距离的机会已经错过了；而攻击力度根本没怎么下降的小姑娘是为什么要补给呢，是因为她刚才把战士那边被打爆的傀儡补全了。一米来长的大法杖真的不是贴身战斗能指望的，斗魂场打出来的到底也没法跟夏凉这种在野地里杀出来的比；又补了两次体力之后小姑娘顺利的搞定了这个对手，战士那边的第一魂技还剩仨。这个就真不太好搞定了，毕竟不输和赢还是有点差别的；她顺手扔了个第二魂技在那儿然后好好想了想该怎么处理这位敌人，最终决定配合第二魂技拉仇恨和奥斯卡的补给强行磨血。过程略粗糙，结局还算令人满意。
还算令奥斯卡满意。对于憋着气来的夏凉来说，只要没把对手打爆，都不算什么好结局。
“已经很不错了，你才二十一级，怕什么？”下来之后奥斯卡安慰她，“那个人最起码二十六七，还是强攻系，你打着费力很正常啊。”
夏凉低低的哼了一声，还是不太高兴。这也不全是因为比赛的缘故，还有因为同学——马红俊刚在出斗魂场之前还在嘲笑她，包括组合名和难得费劲的打法。关键是马红俊和戴沐白这次一对一还都赢得挺漂亮，她还嘲讽不回去；结果就憋住了，越想越气。奥斯卡看着小姑娘特生气又不会哄，觉得非常尴尬；一直在各方面被饱受折磨的辅助系四下看了一眼，跳过了被院长领走找人泻火的马红俊，忽视了一看就只对夏凉人偶师身份感兴趣的宁荣荣，忽视了正在低声交谈周身都有一种迷之无法介入的气场的唐三和小舞，分别给戴沐白和朱竹清递了一个求助的眼神。照理说这时候相处三年的戴沐白比较合适，这小子又最契合夏凉心中哥哥的身份，又善于勾搭妹子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又是学生中和夏凉相处最久的一个，怎么看让他去哄孩子是最合适的；可出乎奥斯卡的意料，是朱竹清先加快了步子。
朱竹清也是被戴沐白折腾烦了。家里那点事她不想多提，现在还能对着戴沐白说出话已经很不容易；对方再非要凑上来解释，那不怪她心情不好。正好能有一个脱身的理由，朱竹清一点都没犹豫的就把戴沐白扔在了身后；反正夏凉也是她舍友，关心一下应该的，理由很充足。
她走过去拍了拍夏凉的肩膀。
夏凉没想到来的会是她。她感觉到奥斯卡离她远了一点，刚才还在想等会儿戴沐白是不是要过来让她怼一遍，一个新鲜的气息就过来了。其实这也不算新鲜，毕竟白天刚被人家埋过胸，这时候还没忘；不过，这确实是个新人。考虑到是舍友第一次正式谈话，夏凉把那点不爽往内心深处埋了埋，调整了一下情绪，扭过了头。
朱竹清的气息挺清冷，连衣服上的香气都带着一股薄荷的凉意。夜色里这姑娘简直显得冰冷的过分，似乎根本就不可接近；然后在夏凉把注意力转过去的时候，她听见这个清冷的姑娘问她：“那么不高兴，揍他们一顿不就完了？”
夏凉卡了一下。她先反应了一下“不就完了”应该说的是今天晚上闹气，又反应了一下“他们”应该尤指马红俊，继而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似乎全交代了，这一点都不正常，最后才“啊？”了一句。她一边猜测着可能是朱竹清找过来实在是太突然了，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她：“胖哥不在啊。”
朱竹清眼里闪过半分笑意和半分不爽混杂的情绪。“戴沐白在啊。”
夏凉竟然一时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跃跃欲试，因为马红俊嘲讽的时候戴沐白确实在一边看戏来着。但紧接着她就想起来自己并不能打得过戴沐白，以前的交锋更多的还是以牵绊和引导为主，硬碰硬少；她只能很可惜的保留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摇了摇头：“打不过。我有别的招。”
这个倒是出乎朱竹清的意料了，她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还真打算折腾他。夏凉没留意朱竹清怎么意外，她只是在脑子里确认一下今晚要进行的一些必要事项，之后自然地把注意力引到了某个人偶的衍生话题上。“欸竹清姐姐，”她拉了拉旁边姑娘的袖子，“你怕人偶？”
朱竹清低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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